“月在云之上,燕在木之下,你们这是要对贵妃不敬呀。”
绿竹眉心一跳:“难道这云和燕——”
苏尚寝盯着那只飞燕,目光炯炯:
“云燕,正是贵妃的闺名。”
月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晃:
“我在北五所那么长时间,从未有人告诉过我,贵妃的闺名。”
“北五所、长阳宫,围在你身边的,全是贵妃的人,她们怎会提醒你?”
苏尚寝放下裙摆,直起身子长长一叹:
“也怪我疏忽,万万没想到柳安宁会在此处做文章。”
“早知道就穿先前那件了,就算都被指责对上不敬,起码皇后娘娘比贵妃好说话呀。”月人急得跺脚,向门外张望,“也不知她们去尚服局多久能回来。”
“别等了。”苏尚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她们不给柳安宁通风报信就算不错了,还指望她们准时取回衣服?来不及的,我遣她们过去,只是想借机支开她们,好腾出空儿来想辙。”
月人忙问:“尚寝有何高见?”
苏尚寝道:“依我看,你赶紧脱了舞衣装个病,找了借口躲过这次献舞,其余的事,以后再做计议。”
“好,就这么办!”
月人说着就去解衣领,一只纤手忽地伸来,按住她的手腕,抬眸望去,正对上绿竹那双静水流深的瞳孔:
“不,穿着它跳,我要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尚寝和月人闻言,皆是神情一振。
绿竹微微一笑:“来副笔墨即可。”
“好法子。”苏尚寝瞬间意会,“我去给你借!”
谁知苏尚寝刚走至殿门,柳尚仪已带着几名女官迎面堵来,看见苏尚寝,她皮笑肉不笑:
“呦,苏尚寝也在呢,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苏尚寝心里咯噔一下,面不改色道:
“柳尚仪又是被哪阵风吹来的?”
“贵妃娘娘关心沐婕妤,看她换衣时间这么久,差我来问问,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柳尚仪说着,到了月人面前,笑吟吟的望着她。
绿竹上前一步,替月人回道:“婕妤有些不舒服——”
话才说一半,柳尚仪便笑着打断:
“巧了不是?贵妃娘娘疼婕妤疼到心坎里,唯恐你有什么不适,特让我带了医官过来。”
她向后招了招手,一名女医官躬身来至月人跟前,恭敬道:
“劳烦婕妤伸出手腕,让奴婢为您把把脉。”
月人无奈,只得伸出手腕,女医官听了会儿脉,温声询问:
“婕妤是哪里不舒服?”
“呃头晕,犯恶心。”月人随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