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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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伍】
赵怀安三个字一出口，雨化田彻底怔住。他虽然一直都知道卜仓舟很想让他离开皇宫，但是全然没想到卜仓舟的执念竟会深到这个地步。
想起卜仓舟的叮嘱，他便没有再否认。“就算是又怎么样？喂你刚才说过你要帮我的啊，那就老老实实呆在这等明天帮我搬宝藏。你要想耍赖我现在就上去叫他来收拾你！”
顾少棠走过去拍拍雨化田的肩膀：“怪不得这几年你一直都在京城混，叫都叫不动，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雨化田回想卜仓舟和他说过的话，索性顺着说开去，手舞足蹈地比划：“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在皇宫里就算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又怎样？还不是要处处仰人鼻息任人使唤？这样和一条家养的狗有什么区别？我想带他走，是为了带他浪迹江湖间，过得自由自在！”说到最后，还高高地举起了一只手，聊表决心。
顾少棠竟和常小文同时“噗嗤”一笑，赵怀安也微笑着摇了摇头，仿佛他们在围观一只追着自己的尾巴跑的小狗。倒是坐在不远处火堆旁的素慧容忽然黯然低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雨化田故作不解地挠了挠头，片刻之后，赵怀安反问他：“风里刀，你现在就在浪迹江湖间，你觉得你自在么？”
雨化田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先做了个愕然的表情，然后摇摇头。
“那么你凭什么认为雨化田离开皇宫之后就能自由自在？”
雨化田配合地语塞。
赵怀安露出一个宽厚的笑容，“所以我帮你是可以的。不过你还是先想明白一件事，雨化田在皇宫里也许并非是为了荣华富贵。你就算我帮你取得宝藏，就算你富可敌国，他也未必愿意跟你走。再往远了说，就算我帮你强行让他离开皇宫，他也未必会过得快乐。你要想清楚，这样后果你愿不愿意承担？”
雨化田咬着嘴唇做沉思状，片刻之后猛力点头：“愿意！只要能让他离开皇宫，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头素慧容忽然猛烈地咳嗽。顾少棠有些不耐烦地过去在她背后拍了拍，“怎么了？”
素慧容狠狠瞪了雨化田几眼。雨化田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反问赵怀安：“你不是想杀雨化田么？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心想帮我？你不是想利用我吧？”
赵怀安深深地望进他眼里去：“除恶并非一定要杀人不可。”
雨化田眨眨眼，又问：“那么他以前做过的坏事你也不打算追究么？”
“替天行道，本非我所愿。”
雨化田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好，我听你的！”
那边素慧容咳嗽得越发厉害了。
雨化田走去，手按在素慧容的肩膀上，“姑娘可是着凉了？我这有祛寒止咳的良药——”说话间，一道真力瞬间传过去。
素慧容猛然回头，满脸惊愕。雨化田冲她挑挑眉毛，她立刻止住了咳嗽，“多谢大哥，我没有着凉，刚才是被烟气呛着了。”
顾少棠拍拍手，顺便把雨化田的手从素慧容肩膀上拎开，“没事就好。你好歹是个有身子的人，自己当心。”
夜渐冷了，大家都围着火堆坐下。素慧容两手在身前悄悄地冲雨化田打了手势：信已收到。雨化田点点头，表示：做得好。赵怀安又去检查一遍凌雁秋的伤势，回来向雨化田道：“既然我们已经说好了，你就按我说的办吧。顾少棠，我知道你们只为求财，也不想妨碍你们。今夜，我就替你们把拦路的西厂走狗解决掉。”
顾少棠打个呵欠，“你能解决掉最好。解决不掉也没关系，反正明天黑沙暴一到，管他是东厂还是西厂都他妈的得去见阎王！”
雨化田眼神一变。
难怪这些人一直躲在地道里不肯出去，原来打的是这么个主意。他方才不动声色地把这地道打量了一遍，只见狭长的走道四通八达，可见不只有现在知道的那两个出入口。赵怀安现在就和从前挖这地道的客栈老板凌雁秋在一起，如果在这下面动手，难保他们不会从什么地方跑掉……
看来还是得先把赵怀安引出去。
“这样吧……”他用“怯生生”的眼神看了赵怀安一眼，“我，再去劝劝他。如果能劝得动，让他罢手，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常小文突然发话了：“劝什么劝？听你们刚才说的，你大概也不是没劝过他，有用么？”她转头叫道：“哈刚！”
哈刚童嘎闻声上前，“主人。”
常小文冲他伸手，“取一颗‘十香软筋散’来。”
雨化田故作不解看着他们，常小文从哈刚童嘎那里拿了药，冲雨化田抬了抬下巴。雨化田会意伸手，一粒黑色的药丸跌入掌中。
“你们不是忌惮那个雨化田内功高强么？这个是西域奇药‘十香软筋散’，混在酒中无色无味，你骗雨化田喝下去，他便全身瘫软，有再多的内力也使不出来了。你待他中毒之后挟持他，叫西厂的人马上滚得远远的不就完了？”
雨化田眉毛拧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