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
荣景笙爱怜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所以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们小心点,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你看,我在你这里过了一夜,特工们还不是觉得很正常么?”
“畜生!我不想再见到你!”
荣启元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骂出来。他现在完全相信了。荣景笙绝对不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生得出这样的儿子。
亏了他,昨天还在依依不舍地,不想让荣景笙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就因为害怕荣景笙知道以后就会离开他。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荣景笙竟然会那样——想要他,而真相的揭开居然给了荣景笙一个强占他的机会。
现在他只觉得荣景笙就像一只蚂蝗,紧紧地贴着他,吸他身上的血,怎么甩都甩不脱。
荣景笙很温柔地劝他:“你身体不舒服,还是请医生进来吧。”
“不要!”
昨晚荣景笙在他身上又是啃又是咬,可想而知现在他身上是个什么狼狈样。
决不能让别人看到!
荣景笙叹口气,摸他的额头:“你好像有点发烧……不看医生不行的。”
荣启元继续坚决反对:“不看!你去给我买药!”
荣景笙想了一会儿,出去了。荣启元听到他说:“爸爸现在情绪不太好,不过还是请医生过来吧。麻烦您了。”
荣启元的第一反应是拉起毯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盖住。没一会儿就被人掀开了一角。荣景笙的声音说:“爸爸,阿利利他们也想看看你。他们也很担心你呢。”
荣启元奋力拉下毯子。想了一会儿,说:“让阿利利进来。”
荣景笙替他整理好毯子,让他把脸露出来:“别怕,脸上没有什么的。你怕别人知道,难道我就不怕么?那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荣启元铁青着脸,不答话。
不久之后阿利利带着一名医生一起进来。阿利利问:“先生,请医生给您看看吧!”医生抱着一只箱子恭恭敬敬地上前,微鞠一躬:“先生您好,我是镇医院的医生李灿。请问您哪里不舒服?”
荣启元瞥到荣景笙抱着胳膊站在他们后面,两眼放着邪恶的光。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现在是我的了……”
荣启元死死拽着毯子,尽可能平和地说:“我……只是有一点点感冒,休息一下就好了。”
医生点点头:“那么,请让我先量一下您的体温,再听您的心跳和呼吸。”说着掏出一个温度计:“请张嘴。”荣启元老实地含住了温度计。李灿把听诊器塞进耳朵里,看荣启元不肯揭开毯子,就手抓着一头探到下面去。荣景笙忽然冷冷地说:“医生,爸爸只是有点发烧而已,其他的都正常。”
李灿一听荣景笙这话不对劲,立刻就撤了出来:“嗯嗯,您的判断很准确……”
几分钟之后取出温度计一看,三十七度六。
李灿说:“先生您应该是着凉了。这里下雨的时候会比较冷,请您注意保暖。”
荣启元看向他,用命令的口吻说:“开一点退烧药就好,不要打针。”
李灿:“可是……”
荣启元强硬道:“我也是医生!”
“是……我,我去给您开药。”
阿利利和医生都出去了,荣景笙侧身坐到他身边:“啧,真看不出来,你都烧成这样了还能把人吓跑。”
荣启元:“滚。”
“我不会滚的。除非我死。”荣景笙握着他的手说。
父子的和谐生活
荣启元到底没能去成最后一站的造势会。他半躺在床上见了些镇上的居民。经过记者的一番渲染,当然又是一桩可以写入传记的佳话。荣景笙一直在旁边陪着,笑容非常之灿烂。所以报章在全版报道荣启元接见小镇居民实录的同时,免不了要加个豆腐块说明总统长子经过一番历练之后脱胎换骨,成为总统的得力助手云云,甚至有记者大胆猜测荣景笙将取代李铭哲在人民党中的地位。
景筠在吃早餐的时候读了这条评论。荣启元简单点评:“我鼓励你们要培养一叶知秋见微知著的眼光,但是这位记者给你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反例。”
荣景笙接着发表意见:“我同意爸爸的看法。而且这个记者显然没有看过我的自传。如果他看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景筠说:“哥哥的传记我们学校里差不多人手一本!他们整天缠着我问哥哥这个哥哥那个,烦都烦死了!”嘴里在抱怨,眼睛里却放着崇拜的光。
景筌低头喝汤,默不出声。景筠把报纸丢给他,他随便选了其中一条新闻:“人民党执政两年大盘点——呃……”他抬头看了一眼荣启元,才小心翼翼地读下去:“不温不火,死气沉沉……”
荣启元咳嗽一声:“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不论他们如何评价,只要我们尽了自己的所能,问心无愧,就可以了。但是并不是说尽了力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无视别人的批评。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不可能所有事都做到尽善尽美。别人的批评之中,哪怕只有一两句话说是有道理的,我们就应当谦虚地接受他们的意见。只有这样,你们的眼睛才不会被蒙蔽。”
景筠和景筌用力点头。荣景笙长叹一声:“你的胸襟这样广阔,什么批评谩骂都能容得下,为什么偏偏就容不下——”
荣启元冷冷地命令景筠和景筌:“你们先去上学吧。郑太太,今天是王总管的生日,我想为他举办一个小小的生日会,邀请月亮宫内部的工作人员参加就可以了,请准备一下。对了,王总管喜欢吃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