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辉偷偷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谈判也就更加有底气了。
“江大人,这件事闹开了,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结亲不是结仇,我们何必非要为了不合适的既定事实,而伤害彼此呢!只要江家答应就此放手,我愿意出合理的赔偿。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
江苏觅辱骂薛远辉在前,那是不守妇道。
如今江苏觅被救活了,那就大家谁也别说对方的坏话。
这门亲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该娶的娶,该嫁的嫁,不就完事了吗?
江琯清直接被他单纯的脑回路给气笑了。
“觅觅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被拉回来,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你说各不相干就算了?薛远辉,你身为一个男人,耳根子软被自己的老娘当木偶指挥也就罢了。好不容易离开母亲的身边,你的脑子也没顶在脖子上吗?”
“我昨日不与你计较,是因为觅觅危在旦夕。今日你自投罗网,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江家的确门风严谨,不会欺负你们那孤儿寡母。可是我江琯清已经嫁离江家,不受江家的条条框框限制了!”
“我今日就明白地告诉你!你亲手推掉了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害得她后半生无法生育。你也休想好端端地走出江家的大门!我的奏折已经上达天庭,其内还有御医亲笔所书的病症。只要我江家姐妹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讨回公道,绝不姑息你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越说越愤怒,最后的话显然已经是在低吼了。
她面对江夫人的时候尚且还能稳住情绪,可是看薛远辉这副冰冷无情的脸时,就真的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不过她现在说的也是实话,既然江家允许她的身份去对付薛府,为妹妹讨回公道。
那么除了她的女官身份之外,她还能借助什么呢?
难不成还跟薛远辉打一架不成?
奏折在今早的时候,她就已经让叶寒峥代为提交了。
而她来到江家,也不过是为了好好的辱骂薛远辉一番,让自己能够彻底帮妹妹出气罢了。
“你……你怎么敢将这种事送到皇帝面前?分明错在江苏觅,是她先辱骂丈夫,不尊重婆母,是她不守妇德在前。我身为她的丈夫,难道连管教她的权力都没有了?是因为她糊涂,连自己怀孕都不清楚,你怎么可以把过错都推到我的头上来?”
薛远辉震惊之余很快就恼羞成怒,那是开口就将自己摘干净。
这就是他昨天想了一晚上的结果。
虽然他也担心江苏觅死了,无法跟江家交代。
但是他更担心江苏觅活下来,会对别人说出,他们母子想让她自生自灭的事情。
然而他的这番担心,在他以为可以安抚欺骗江琯清这样一个弱质女流之时,居然就被她毫无预兆地捅到皇帝面前。
彻底失去先机的薛远辉,就这样明晃晃地摆在江琯清这样一个女人手里,这叫他如何不弃?
如何能不当懊恼愤恨呢!
“呵呵……你不知道我妹妹怀孕了,那我也不知道你今天会来送礼啊!既然我们都不知道,那过错就是我们都没有呗!你又何必恼羞成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