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靠近,她就只能步步后退。
话落没多久,她就被他逼着靠在冰冷的墙壁。
那种从骨子里渗透的恐惧,再一次将她全身席卷。
这一刻叶寒峥的危险程度,哪怕从未经历过,江琯清也能清楚明白。
“我已经不恨,求小叔放了我爹。”
她管不了叶家的事情,现在只求江御史能够逃出生天。
可惜,她还是说错了话。
能干。爱干。
“你让我放,我就放?嫂嫂把自己当谁了?就算是夫妻之间,你这般红口白牙的命令,我也不能答应你。”
桀骜男人距离她一步之遥停住,挑眉嘲讽轻笑。
“那、那小叔想要什么?我没钱。”
“啊!不对。有钱!等公爹把工部的分账给我,我立刻就把钱给你。”
昳丽娇俏的小脸从惊恐到无辜,再从慌张到自信。
可谓是千变万化,活色生香。
叶寒峥看着她这般反应,当真是好笑极了。
“钱?嫂嫂觉得我缺钱吗?”
他在她眼里是个钱串子?
连个小寡妇辛辛苦苦开创的微薄收入,都要据为己有的那种!
江琯清一瞬又变成泄气皮球,无措撕着手里的帕子,嘟了嘟樱红的菱唇,毫无底气地反问:
“那小叔想要什么才肯放了我爹?”
“嫂嫂搞错了两件事情。第一,你爹是犯了王法才会进诏狱,哪怕是我也不能随意抓拿朝廷命官。第二,现在是你求我办事,该怎么说服我,难道不是嫂嫂应该想的事情?”
他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好像完全失去兴趣一样转身,直接坐回到书桌里面的椅子上。
还一本正经拿起桌上的公文,直接把她当空气处理了。
让她想?
不出钱,难道是出……力!
对!
一定是这样的。
江琯清将手帕掖好,端起空铜盆就往外走。
叶寒峥都看傻眼了。
嫂嫂这脑回路……够清奇!
两个小厮胆战心惊的没拿回铜盆使用权,只能诚惶诚恐地低头跟回书房来。
又是害怕大少夫人会烫到自己,又是担心大少夫人上台阶会绊倒。
简直比自己抬一缸水还累。
总算盼着她把水盆放好,见二少爷没责罚,他们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又反手将书房门给关闭了。
“小叔忙碌一天,快来洗脸解解乏!”
江琯清重新整理一遍,盆架上本就很整齐的巾帕,便转头对叶寒峥骄傲地邀请。
看她多能干啊!
出了多少力。
他总该动容了吧?
“我房里不缺下人。”
桀骜的男人冷酷拒绝,说完继续低头看公文。
不缺下人,难道是缺花匠?
她转头看向窗口的几棵盆栽,领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