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琯清的日子自然过得拮据。
从前她无欲无求混日子,倒是不觉得难熬。
如今,赚钱已经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可是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能做什么呢?
“哎呀!还买什么东西?新科状元在隔壁茶楼吃茶呢!走,我带你开开眼,见见什么叫做貌比潘安!”
江琯清刚要走出首饰铺,就看到有个姑娘急匆匆地跑进来,拉着自己的手帕交就跑出去了。
掌柜的眼看生意没做成,倒是也不恼,一边收拾好桌面摆放的首饰,一边嘀咕道:
“这白状元郎又来茶楼听书了?一会儿我也得关了铺子,去亲眼见一见冠绝京城才貌双绝的后生。”
竟然生得好看到,连做生意的大叔都要去看么?
江琯清转了转明眸,也带着丫鬟去了茶楼。
转眼六年了,她倒是要看看,哪里来的后生如此惊艳,还能比得过她那短命的相公么!
冠绝京城的亡夫
冠绝京城这个成语,就是六年因叶煦辰而生的。
他被皇帝钦点为状元郎,跨马游街惊艳时光,甚至就连平日里被压迫内敛的姑娘们都醉了芳心。
荷包和鲜花如雨点一样的,砸向鲜衣怒马的俊逸青年。
可因着与江琯清有婚约在身,叶煦辰含笑婉拒任何女子的礼物,硬生生从整条街差点活吃了他的女子中穿过。
也算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
那时才九岁的她,站在二楼的椅子上,扶着窗框向楼下的未婚夫挥手,吓得丫鬟冷汗直流,生怕她掉下去有个好歹。
他闯出胭脂阵抬头,正与甜笑的小姑娘遥遥相望,自是回给她一个温暖如春风的笑容。
“大哥哥长得真好看!”
她忍不住对丫鬟夸赞。
得到的自然是一片肯定的回答,语言真挚又冗长。
三天后,爹爹说:
“你未婚夫入了翰林院任修纂,以他的才学将来入内阁也是使得的。你只要健康长大,将来定是一品阁老夫人。”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羞赧,只是笑得脸颊红红,心中无限的盼望。
一年多以后,爹爹神色复杂地下朝归家,和她说:
“军情紧急,胡虏铁蹄踏边城,朝廷已无能将迎战,只怕这北境要守不住了!”
没几日,她再听到大哥哥的消息,便是爹爹说:
“你未婚夫主动向陛下请缨出战。”
娘亲吓得六神无主,当天下午就投了帖子去,在傍晚带她去了叶府。
那天傍晚残阳如血,她站在叶府的院子里等了许久,终于将叶煦辰盼了回来。
状元锦袍已换成银盔银甲,青年将军意气风发,大哥哥走路都带着劲风一般。
她一时看得呆了,直到他走到近前,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