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听到嫂嫂愤怒的殃及池鱼道:
“妾身是陛下亲笔所题的英雄遗孀!更是江太傅的嫡孙女。谁想动妾身,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语毕转身离去,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想全了。
不觉得不甘心么?
转身之时,美目狠狠瞪了叶寒峥一眼,恼怒之色无比明显。
他捏着杯盖一顿,赶快放下起身,临走之前对叶夫人道:
“堂堂正二品朝廷大员,用百姓生命搜刮民脂民膏不成,居然还腆着脸要寡媳牺牲名节去挽救?啧!不知道叶尚书知道这件事,会怎么称赞自己有个好妻子呢!”
叶夫人本是愤怒的脸色一白。
这种话当然不是叶尚书交代的,她只是想凭本事来善后。
她原计划是让江琯清诬告,孝子理亏在前,再有女子名节重要铺垫。
最少也可以弄个平手,皇帝自然就得大事化小。
江琯清连跟叶尚书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她就说寡媳自愿的。
这是寡媳唯一能为叶家做的事情,能保住公爹的乌纱帽,那是她还活着的仅剩价值。
江琯清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至于这件事结束,她还有没有脸活着都不重要。
大不了就如叶尚书说的那般,把院子改成佛堂修行再不见人呗!
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还让自家这臭小子给威胁了。
她慌忙站起身要解释,叶寒峥阴鸷的眸子横白她一眼,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有什么想说的话,还是去牌位对你大儿子说吧。他更爱听!”
“嫂嫂!”
叶寒峥喊了几声都不见江琯清减慢脚步,干脆用轻功飞过去,将人堵在游廊之内。
春安和秋静对视一眼,都觉得小腹剧痛,不约而同垂眸向后退。
哪怕不能彻底躲开,最起码也要远离二少爷的攻击范围。
这自然也给了江琯清开口的机会。
“小叔还有什么手段全使出来好了!反正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寡妇,只能任由你们随意揉圆搓扁!”
“嫂嫂你还真是识人不清。”
叶寒峥抱臂睨着她,桀骜阴鸷的眉眼染着淡淡的笑意。
“你为叶家人苦苦地熬着守着,叶家人就会感恩吗?只是出了这么一点事,叶夫人就迫不及待把你推出去。你心中比命都重要的东西,到了别人眼里就连个屁都不是!”
“说到底人性都是自私的!别人把你束缚住了,要你摒弃七情六欲去成就她们的地位和尊荣罢了。难道你就不觉得不甘心吗?难道你活得就不痛苦吗?”
不甘心吗?
痛苦吗?
江琯清紧紧抓着手里的帕子,冷腻的汗水几乎瞬间就将布料湿透了。
她抬眸看着男人俊美无双的脸,想要向后退几步拉开距离,远离这个时刻蛊惑她的心和身体的罪魁祸首。
奈何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有了自己的主意,就是不肯后退半步。
都说梦境是投射人类欲-望的镜子。
清醒时能压抑的想法,到了不为人知的梦境中,便会肆无忌惮地席卷反噬。
五个夜晚,她梦到他两次,次次都纠缠不休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