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一看到谢挽凝便立刻往旁边让开一步,恭恭敬敬行礼:“夫人。”
谢挽凝扯了扯嘴角,整个侯府真心把自己当夫人的,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谢挽凝看了看半开着的偏门,问:“你在这儿当值?”
陆白回答的一板一眼:“回夫人,是。”
谢挽凝问完之后,没再说什么,直接越过陆白进了府。
她手上没人不假,陆白上一世帮过她也不假。
但是现在还没到彻底相信陆白的时候。
谢挽凝回到玉锦阁,站在大门口,半仰着头盯着玉锦阁的牌匾。
她还记得上一世,二弟高煜昇郑重的告诉她,玉锦阁的含义是金玉良缘,锦上添花,是侯府上下对她这个新夫人的期待和敬重。
只不过高煜捷是因她而死,所以高家人才会改变态度。
谢挽凝还记得,当时她还很是遗憾了一阵子,觉得都是因为自己不好,才会错过本该幸福的婚姻和亲密的家人。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玉锦代表的是那两个人的名字。
高煜捷,邹泗锦。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老夫人等您半天了。”如兰从里面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说。
谢挽凝收回视线,冷淡的看向如兰。
如兰在原地站定,在谢挽凝的目光注视下,莫名的有了几分不安。
她恭恭敬敬半蹲行礼:“夫人,老夫人在里面等您。”
谢挽凝也没让如兰起来,径直走了进去。
直到谢挽凝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如兰才愤愤的站起身,不屑的啐到:“真以为自己是夫人了?”
说完这句话,如兰眼珠转了转,想起高煜捷答应凯旋回来就抬她为妾的事情,又欢欢喜喜的进了院子。
就让她再嚣张一段时间好了。
屋内。
谢挽凝刚一进门,一个茶盏就在她的脚边摔了个四分五裂。
“跪下!”老夫人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莫非被什么邪祟上身了?
谢挽凝不紧不慢的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母亲,儿媳脚上有伤,不能跪。”
“谢挽凝,你是想造反不成?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老夫人恶狠狠的质问。
谢挽凝笑了笑:“母亲,儿媳怎么会不听您的话呢?只是昨日整条街的人都看到儿媳伤的不轻,相信母亲怜惜儿媳,自然不会让儿媳跪的,否则传了出去,人家说不定会以为母亲您是故意在刁难儿媳,儿媳受点委屈没什么,可总也不能让母亲您背上不慈不仁的骂名。”
谢挽凝话说的漂亮,可眼角眉梢都是讽刺,就连微微上扬的嘴角都写满了不屑。
老夫人自然是想让她罚跪,但是这么一来,谢挽凝这个賎人说不定真的会把这件事情闹得满大街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