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陶玄知观星所得。”赵徽鸾真假掺半地解释,“他与母后是故交,此番谶语他不敢告知父皇,便同本宫说了。”
“殿下信了?”
“本宫信他,包括他说的五月汛、六月涝。”
容谙凝眸,一脸狐疑。
“不仅本宫信,那病秧子晋世子也会信五月汛、六月涝,所以他接下来会未雨绸缪,在温鸿之外再寻一个得力的干将。”
容谙狐疑更甚:“殿下怎会知道晋世子心中所想?”
“……”赵徽鸾无语住了,没好气地瞪容谙,“本宫就是知道,行不行?”
容谙被她这副刁蛮样惊得一怔,继而忍俊不禁,含笑点头,顺着赵徽鸾前边的话,反问她:“那殿下知道他想寻什么样的得力干将吗?”
赵徽鸾听出来容谙在揶揄自己,递过去一记嗔视。
“本宫不需要知道,但本宫给他寻好了一位。”
“汪……”容谙挑眉开口。
“全。”赵徽鸾接话,“汪文华心思玲珑,不如其父汪全,奸诈有余,谨慎不足。”
容谙了然:“看来殿下不止想动江南,还想离间温鸿与汪家父子。”
“主要是想动江南,离间嘛,顺手的事儿。”赵徽鸾一脸正色,“本宫想请容卿出手,让晋世子在一众人里一眼看中汪全。”
“好。”容谙点头应下,“臣会让晋世子知晓汪恒在江南的地位,他若想不通过温鸿直接从江南拿钱,势必会找上汪全。”
赵徽鸾笑了,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狡猾的精光:“汪全狡诈贪利,他只要念头一起——”
“臣必会让他不想上晋王府的贼船,也得上。”
容谙默契的接话让赵徽鸾欣喜不已。她歪着脑袋问容谙:“容卿相信本宫?”
“诚然殿下骗过臣不少回,但臣是信殿下的。”
“本宫何时骗过你?”
“譬如——殿下下江南的真正意图?”
“……”
赵徽鸾无语地砸吧了下嘴,摆摆手,往城楼下走:“多谢容卿的帕子,本宫改日还你。”
容谙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骗子,方才的话里就有骗他的,当他听不出来吗?
赵徽鸾坐上回宫的马车,章云驰拿眼睨她:“哭过了?”
“没有。”
“嘁,我小时候就见过你哭的样子,你哭没哭,我还看不出来吗?”章云驰说着,撩起侧边帘子望了眼,再摔下。
“好小子,欺负你,还敢尾随你?”
闻言,赵徽鸾眼神亮了亮,她扒开帘子往后看,果然瞧见长右赶着马车,不远不近跟在她后边。
等她坐回来,章云驰没好气地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