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一人可以挡吾路。”
那个眉眼沉沉,沉淀着野心与阴谋算计的容谙,那个疯起来能撺掇他弑父夺位的容谙,他可真的太喜欢了啊!
赵新喆走远,章云驰这才重重吐出一口气,可是他面上忧色更重了。
“简简,你们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章云驰觉得他好像听懂了,可这种话本里才会有的荒诞事情,真的会发生吗?
赵徽鸾敛了敛神色,看水榭外人来人往的,同章云驰道:“大约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吧,具体的本宫改日再同你说。”
章云驰拧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看向走远的赵新喆,单薄的背影好似风刮大点就能将其吹折。
“我怎么觉得这病秧子方才看到是我在这,好像还挺高兴?”
赵徽鸾眉梢动了动,她也有这感觉。那凛冽的杀意过后,竟会是喜悦。那样子就像是自己藏着的宝贝叫人发现后的那种自得感。
赵徽鸾了悟了。
这个疯子,守着秘密很寂寞啊,巴不得让人知道他重生了。那句“他乡遇故知”原是他的真心话。现在除了与他一样重生的自己,还多了个章云驰知道他的秘密,可不得高兴吗?
“呵。”
赵徽鸾不禁冷笑。
“这厮好生狂妄!想本宫这八年来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他一朝重生竟如此傲慢轻狂,以为自己重生之人高人一等吗?那就等着看吧!”
赵徽鸾恶狠狠地想,她必要这厮为此付出代价!
视线一转,落在了刚入园子的汪文华身上。
章云驰瞧着这个妹妹,眼中心疼之色更浓重了。他抬手,刚要怜爱地抚上妹妹的脑袋,被赵徽鸾一掌拍开。
赵徽鸾皱着鼻子瞪他:“章晏礼,你够了哦!”
章云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哼!没礼貌!都不叫哥哥!”
前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园子里的人闻声都往前院走去。赵徽鸾同章云驰出了水榭,以为是新娘花轿到了,两人兴致缺缺地跟在后边。
忽听有人说:“温言怎会持剑大闹小晋王府呢?这可是他亲妹妹的婚仪!”
寻妻
王府前院乱哄哄一片,赵徽鸾到时,只见侍卫将持剑的温言包围其中。
温言整个人疲惫又凌乱,嘴唇干巴起皮,下颚上一圈乌青的胡渣。
他不知多久未曾合眼,熬得两眼通红,此时盯着周遭一张张晃动的人脸,又急切又惶恐,握着剑柄的手因用力而爆起青筋。
晋世子赵新喆侧身听人介绍了闹事人的身份,他轻咳两声走到院中,示意侍卫退开,又往前走了几步,与温言不过咫尺距离。
剑影就晃动在赵新喆眼皮子底下,看得赵徽鸾眉头微动,章云驰在她耳边低嗤:“嘁,疯子。”
疯子赵新喆捏着锦帕的手伸出两指,将挡在眼前的剑刃拨开:“温言,你何故大闹本世子的婚宴?是对本世子与令妹的婚事有何不满吗?”
众人心神一凛,晋世子与温霓禾是陛下赐婚,温言纵是阁老孙子,此等行径却是对陛下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