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慢的某个人听到容谙这话,不禁瞪大了眼,赶紧加快步伐追上同僚。
“我原先还不信容侍郎敢与殿下吵架,就冲他方才说话的口气,我信了。”那人唏嘘不已,暗暗比了个大拇指。
几人走出老远,躲到假山后远远观望,就见容谙拱手欲退,他走哪个方向,真宁公主就堵哪个方向,眼神轻蔑高冷。
“殿下!”容谙顿步,呼吸略有不稳。
赵徽鸾忍不住笑:“容卿,你耳朵又红了呢。”
闻言,容谙眼神一怔。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耳后及脸颊温度迅速升高。
他抿了抿唇,眼神示意赵徽鸾。不是演戏吗?怎么又……
可他不知道,他这副模样落在赵徽鸾眼里,好似委屈控诉,让赵徽鸾忍不住想再欺负一下。
容谙见赵徽鸾并无收敛,眼中亮晶晶的,笑意更甚。他无奈地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假山后的几人面面相觑——还得是真宁公主,又把容侍郎气走了!
又见容谙面无表情地朝他们走来,几人忙装作欣赏园中花草的样子,待容谙经过他们走远,几人又凑作一块,飞快地打着眼风——容侍郎气得不轻啊!
另一边,赵徽鸾垂眸理了理衣袖,想起容谙落荒而逃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又要扬起。
她忽觉身后一阵凉,手臂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疯子
“殿下。”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赵徽鸾闻声回头,果然是病秧子赵新喆。他一身红衣衬得面容愈发苍白,眼底一圈乌黑,面颊凹瘦,实在孱弱得不像样。
“世子今日大婚,不去前院招呼宾客,怎会在这?”
赵新喆拿着帕子低咳了声:“臣身子不好,招待宾客一事自有他人代劳。”
赵徽鸾点点头:“那世子先去歇会吧,待会儿总归是要你亲自去接世子妃花轿的。”
赵新喆勾唇弯起一抹弧度,眼底却是冰凉没有笑意。他朝赵徽鸾身后的俩婢女看了眼,又看赵徽鸾,是想赵徽鸾屏退左右的意思。
赵徽鸾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挑着眉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殿下啊……”
赵新喆未语先笑:“这是臣的小晋王府,殿下不必如此戒备。”
见赵徽鸾仍是不动,他以帕子掩唇,经过赵徽鸾身侧时,以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话。果然,赵徽鸾眼神动了动,神情变得凝重。
她示意念夏与拂冬在原地候着,她则跟着赵新喆进了边上的水榭。
赵新喆客客气气示意赵徽鸾坐下,然后很不客气地盯着赵徽鸾打量,冰凉的目光好似毒蛇爬过肌肤的每一寸。
赵徽鸾深感不适,喝道:“放肆!”
却见对方玩味的眼神中闪过惊喜。
“殿下真的很不一样了呢!”赵新喆低头又咳了两声,平复后又是阴缓的语调,“原来竟是殿下,可叫臣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