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就听到两声响亮的“父皇”,永昭帝闻声望去,只见赵徽鸾与小太子正扒着门同他做鬼脸,然后齐齐跑走了。
永昭帝逗乐了,段思齐也没忍住,低低笑出声。
少顷,永昭帝又吩咐段掌印,让太医院的十二位太医去给晋世子会诊。
“赵氏皇族子息向来单薄,皇弟比朕好些,但嫡出的就这么一个,让太医都上点心吧!”
“是。”
小晋王府。
一只手腕探出纱幔,太医轮流上前把脉,一个个神情异常凝重。纱幔后,间或传出几声低咳。
太医诊脉结束,婢女撩起纱幔,赵新喆斜靠在榻上,将手腕收回拢于袖中。
他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角,坐起身,看着太医们走远。
他似乎很怕冷,喊了声“小寂”,婢女小寂看他拢袖,给他拿了块薄毯披上,又去生了炭盆端到他脚边。
赵新喆稍稍探下身子,伸手烤火,眼神幽深阴鸷,极尽玩味之神态。
“哼,有趣。”
不知想到什么,赵新喆勾唇嗤笑,语调轻缓低沉,“一个两个,都不一样了呢。也挺好,同样的路再走一遍挺没劲的,总该有些不一样才是。”
“可它到底是从哪开始变得不一样的呢……”
赵新喆重新躺回榻上。
婢女小寂把炭盆端远了些,对于自家主子的自言自语充耳不闻。
自打今春世子得了一场严重的伤寒,醒来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喜欢自言自语说些奇怪的话。不过世子向来孤僻,喜怒无常,只要于她性命无害,世子变得再如何也与她无关。
“他竟真的体弱多病?”
玉衡宫里,赵徽鸾细细翻看晋世子的医案,收买一个太医容易,但十二个同时被收买就不可能了。
能让晋王叔立一个病秧子做太子,这毒蛇比想象中毒啊!
尽管直觉有危险,赵徽鸾却对明日晋世子的大婚更感兴趣了呢!
四月初二,晋世子赵新喆大婚,婚仪隆重非常,燕都城里万人空巷。
赵徽鸾代永昭帝去小晋王府贺世子新婚大喜。王府的管事嬷嬷引她到园子里女眷处,赵徽鸾却在瞧见容谙时,直接拐弯过去堵人。
容谙神色顿了顿,原本与他凑一块说话的同僚看见真宁公主过来,纷纷抬手作揖。
容谙也拱手行礼,与众人一同道:“殿下。”
“众卿免礼。”
赵徽鸾笑吟吟,眼神颇有兴致地落在容谙身上。众人想起近来的流言,互相打着眼色,丢下容谙一人,四散去了。
赵徽鸾嗤笑:“你的同僚对你也没多少义气嘛。”
“许是惧于殿下威仪,吓走的。”容谙语气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