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又在高声吟唱的祝辞声中,赵徽鸾走过长长的宫道,回到玉衡宫中。这一出一进,恰似一条蜕变之路。
摘掉钗冠的赵徽鸾累趴在桌子上,与方才的沉稳大气完全判若两人。
念夏忍着笑给她揉捏肩膀,宫人们捧着礼盒鱼贯入内,都是朝臣送的贺礼。惜春与连秋一个清点,一个记录。
“咦?”惜春眼中划过一抹惊讶,“萧公公送了两份么?”
赵徽鸾闻言坐起身:“拿来本宫瞧瞧。”
一个是西洋望远镜,一个是憨态可掬的陶瓷娃娃。赵徽鸾饶有兴致地拿起望远镜去屋外试试,嘴上说着:“那个砸了吧。”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把惜春几人听愣住了。
这么可爱的陶瓷娃娃砸了吗?
啪——惜春与念夏目光直直看向连秋。连秋弯腰在陶瓷碎片中拾起一封信,头也不回地给赵徽鸾送去。
惜春与念夏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赵徽鸾毫无意外,心眼子多的元馥嘛,再正常不过。她让连秋把信的内容念给她听,她闭着一只眼试望远镜玩得不亦乐乎。
“章晏礼!”
看到出现在玉衡宫门口的章云驰,赵徽鸾把望远镜给连秋,眼神示意她把信处理掉,然后笑嘻嘻迎了上去。
赵徽鸾朝来人摊开手掌,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章云驰挑眉:“干嘛?”
赵徽鸾蹙眉,嫌弃他不上道。
“昂儿都送了我一对碧玺耳坠,你想赖不成?”
她说着,勾了勾手指。
“没准备。”
“那你还敢来玉衡宫?”
章云驰撇撇嘴,完全不在意。
赵徽鸾气哼哼往亭子里走,威胁道:“本宫改日就去找婉婉谈谈心,天下好男儿千千万……”
“赵徽鸾!”
“哼!”
赵徽鸾坐在石桌前,两手杵着下巴生闷气。不时,眼前落下一块玉牌,她登时没绷住,又忙收敛住上扬的嘴角。
上等白玉,触感温润,长不盈寸,刻着祥云图案,很是雅致。
赵徽鸾喜欢得紧,拿眼觑章云驰:“婉婉的眼光?”
章云驰无语住了,然后又兀自笑起来。
“简简。”
“嗯?”
“这个玉牌你要放好。”
章云驰这话说的有些郑重,赵徽鸾不由得收敛起嬉笑的神色。她握了握手中玉牌,目光紧紧盯着章云驰:“晏礼哥哥,你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