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自暴自弃吗?我让你看看,你过去是什么样,你好好看看!
"
都德业的声音如雷鸣般在我耳边响起,他从背后死死掐住我的脖子,迫使我面对眼前的景象。
眼前,是我曾经挥洒汗水的车间,如今却只剩下破败的机器和堆积如山的灰尘。蜘蛛网在窗角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嘲笑这半年来的变化。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石灰破碎机,它就在我眼前轰鸣着,仿佛随时会将我吞噬。
"都德业,你要干什么?
"
我惊恐地尖叫,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
"干什么?你这个废物,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不如去死!
"
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别,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
我哀求着,声音颤抖。
"去死吧你!你这个没种的狗东西!
"
他咆哮着,紧接着是一声巨响,我的脑壳仿佛被重锤击中,剧痛之后,我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一片黑暗。
当我再次醒来,已是在重案组的办公室里。我和谢絮儿接到报案后,立刻通知了其他人,我们迅速赶往了公安局附近的水泥厂。那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死者被发现在生料车间的石灰石破碎机内,身体扭曲,脖子断裂,脑袋凹陷,四肢变形。机器内部满是干涸的血迹,幸好机器已经停止了运转。我和同事们穿戴好勘查装备,小心翼翼地进入现场。
"有人启动了这台机器,然后杀害了藏在里面的人?
"
何梁宇皱着眉头,提出了疑问。
我们在现场仔细勘查,但除了一处按键上的一枚男性指纹外,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是的,那机器的深处,即便是内部的人也难以触及。谁会有如此扭曲的心理素质,选择在石灰石破碎机中结束自己的生命?与切割机相比,这种死法更加骇人,死亡过程异常痛苦。在挤压中,胸腹部遭受重压,肋骨无法上举,膈肌无法下降,胸廓的扩张受阻,导致呼吸障碍、缺氧,最终窒息而死。即使是婴幼儿,轻微的压迫也可能引发窒息的危险。
我补充道,死者的死因可能并非单纯的挤压,也有可能是长时间保持某种束缚姿势,引发肢体肿胀、坏死、高钾血症等一系列症状。
"是的,先得把尸体弄出来。
"我们小心翼翼地确保机器不会再启动,然后才敢靠近那台可怕的机器,生怕它突然启动,让我们也遭受同样的命运。
我和谢絮儿戴着乳胶手套,费劲地挪动尸体,师父和高名启在背后协助,四人合力才将那具扭曲的尸体移出,轻轻放在一旁的地面上。
尸体平放后,我们发现死者的双手骨头已经碎裂,双腿扭曲,腹部和胸膛的骨骼和皮肉严重变形。谢絮儿仔细分析,
"死者的肋骨从第一根到第五根全部粉碎性骨折,颅骨、肱骨、桡骨和尺骨也都碎裂,跖骨、距骨、根骨、舟骨等都有不同程度的粉碎性骨折迹象。
"
高名启则在机器内部提取了一些皮肉纤维,上面还沾有衣服纤维。死者的衣物已被血液浸透,上身是一件蓝色条纹短袖衬衫,中间有个维尼熊图案,下身是一条透气的灰色篮球裤,裤子没有脱落,内裤完好无损。损伤最严重的地方是头部,五官已经扭曲不清,鼻子和嘴巴血肉模糊,仿佛被重物狠狠砸过,留下了无数钝器打击的痕迹。
我站在尸体旁边,目光凝重地审视着这悲惨的一幕。死者的肺部和胃部已经从肋骨中挤出,耷拉在身体周围,内脏破碎不堪。肠子散落在血泊和浑浊的液体中,显得格外令人作呕。我皱了皱眉,尽管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但每次面对死亡,心中仍旧难以平静。
我蹲下身,仔细观察尸体上的绿色腐败液体,这是尸绿,通常出现在死后24到48小时。我轻触尸体,感受着尸体的僵硬程度,然后检查了尸斑和眼睑。
"死亡时间大约是28到29小时前,
"我沉声说道,
"现在是早上10点,推算回去,应该是昨天下午2点到3点之间。
"
我站起身,环顾四周,
"死因初步判断是挤压致死,但具体情况还得回到实验室分析。
"我转头对杜甜说,
"这个案子交给你们侦查部门了。
"
杜甜点了点头,
"明白,何组长。
"然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高名启和诸葛走了过来,诸葛皱着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