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手臂快给我看看!”
我和乔馨走出了姨妈的街区,她紧张的拉着我看。
“这骨裂的位置好像有点肿,我们去一下医院吧,然后再去机场。”
乔馨就拉着我上了出租车,奔向了她师兄的医院,师兄医生说,
“手臂的确有点肿,我把病历写下来,乔馨你带给你们中国的医生,请他重再给依依治疗一下,”
“好好好,另外,师兄你再看看她的头上的伤,还要注意些什么?”
“嗯,我看看……外伤无大碍,但回国后记得别太激动,别做剧烈活动,要静养。cT结果显示,还有没散尽的血块,如果有头晕恶心的症状要及时就医,免得会随时晕倒,如果血块转移到其他地方就更麻烦了。”
“听见了没有,何静依?”乔馨凶凶的训斥我道,
“嗯,知道了。”
从医院出来,我们火奔回了公寓,提着行李准备奔向机场。刚到门口就遇见了从车上下来的托马斯,
“仙女们,快准备走了,我已经等了你们半小时了!”
我抬手看了看紧迫的时间,也就没和托马斯啰嗦,他帮我们把七七八八的行李抬上了车,就火奔向了机场。
一路上,托马斯又开始了絮絮叨叨的嘱咐。托马斯是个那么大块头,nBa中锋一样的黑人,统领江氏集团美国东部的所有销售人员。
可今天说起嘱咐来,像个小媳妇儿!托马斯长篇的絮絮叨叨终于结束,我扒着驾驶座的头枕说,
“托马斯,你这副小媳妇絮絮叨叨的样子,你是怎么统领美东销售业绩连年翻番的?难以置信,哼!”
“小媳妇儿?那是什么意思,依依。”
“哈哈哈哈哈~”
乔馨在一旁已经被托马斯南腔北调的中文笑岔了气。
“嗯,媳妇就是ife,妻子的意思,小媳妇儿在中国通常都是絮絮叨叨的形象代名词,你现在的表现,妥妥的就是一名中国小媳妇儿,哈哈!哎呦,笑得我头好痛,呵呵!”
“依依,只要你喜欢,我愿意做你的小媳妇儿!”
“哈哈哈哈哈!”
乔馨在一旁又是一轮高声朗笑,趴在副驾驶的靠背上直不起腰来……
托马斯的话听起来只是一句玩笑,可他昨天午饭的表现,让我觉得这不仅仅是玩笑,更像是一句,表白?
马上就可以回国了,我不想再对这里再有过多的牵扯,就当做没听懂一般,和乔馨一起笑了笑。
等我们两个高声仙女的笑声停下来,托马斯透过后视镜传来的那寓意不明的眼神,让我赶忙闪躲,闭上双眼,靠在车窗上。
终于到了机场,我们和托马斯做了简短的告别,就准备进去了。托马斯叫住了我,有些难以启齿,但又饱含深情的对我说,
“依依,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共事,还有机会见到你明亮亮的眼睛和深深的酒窝。”
这波表达,让我愣了几秒钟,我给了他一个礼貌性的美式拥抱,说,
“谢谢你,托马斯,来中国出差的话我请你喝酒!拜拜!”
我知道托马斯一定还站在那里望着我的背影,可我现在不想跟任何人有暧昧关系。我没有回头,和乔馨一路挽手,登上了回申城的航班。
落地申城,飞机还在滑行中,窗口被绵绵细雨蒙湿了……
这是我熟悉的申城,有点潮湿,有点阴郁。
冬春更迭时,仿佛一个少女,身子缩在厚重衣衫里瑟瑟抖,却不忘在凛冽寒风中露出一角鲜红的长裙,好似对暖春的到来寄予了无限期盼;
春末夏初时,像一个处子,眼角总带着些许湿润,好似等待着干柴烈火的点燃,以赶走所有的阴郁;
持续最长的夏天,就像是一个少年,明知会大汗淋漓,却不顾一切的奔跑在骄阳里的,献祭般的奔跑;
短暂而色彩缤纷的秋天,像一个少妇,衣装精致,已然身披层层饱满的颜色,不忘喷洒香氛,让自己如桂花般周身飘香,十里不难寻。
桂花最终会归身于满地的金黄,与绚烂过的层层色彩一同献身到泥土中,滋养来年的生命……
“依依,回神了!下飞机,回家啦!”
我冲乔馨抿了抿嘴,挽着手,一起下了飞机,取好行李我们先奔向了我的家。
乔馨的入职还没有最终办妥,医院分配的单身宿舍也来不及收拾,我们俩也乐得挤在一起,就像我们在纽约上学时候那般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