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湛忽然起身,变色道:“咱们这就回山,将四弟囚禁起来,永不许见岳之蕙。”
秦佑臻一笑,摇头道:“你还是不了解言崇,”说着附耳说了一回。
常湛听闻先是舒眉一笑,又皱眉道:“如此一来,弥蓝山的脸可是丢大了。”
秦佑臻道:“总比看着言崇作死强。”
常湛深叹道:“只好如此了。”
秦佑臻忽道:“你干嘛要替言崇挨打?他惧怕师父不敢坦白是不对,可你知情不告替人背锅,难道就不是撒谎?”
常湛一怔,呆呆道:“我确是不知是谁买的栗子糕,”
秦佑臻笑道:“为什么不向盖源实说?”
常湛憨憨一笑,不好意思挠头道:“我也吃了一块。”
秦佑臻登时笑的歪倒。
次日早起,因不见了常湛,言崇道:“掌门师姑,三哥呢?”
秦佑臻道:“明知故问。你思念岳之蕙成疾,常湛找人来见。”
言崇红脸道:“多谢掌门师姑成全。若,”
秦佑臻摆手截话道:“留着甜言蜜语说给心上人听吧,赶紧叫人摆饭。”言崇喜滋滋答应着去了。
过了几日,果见常湛带回岳之蕙消息。一听人正在赶往阚王府的路上,言崇恨不能插翅去到。秦佑臻本不欲同往,耐不住言崇苦苦哀求,只得一同上路。
向西走了几天,来到阚宋边境小城南坪坡。见小城依海而建,境内人口多半靠打渔为生,是以比之云境宋境,喧嚣中多了几分萧瑟。
穿城而过,在一家茶寮暂歇。因见秦佑臻独在树下饮马,言崇低声道:“三哥,邹允当真肯放过岳姑娘?”
常湛道:“这种事岂容儿戏?”
言崇笑道:“也是,如今他贵为允王,更不会诓你。”想了想,又道:“阚王府虽好,又是岳家故交,可终非久居之地,不如,不如求掌门师姑,一并带岳姑娘回山,好不好?”说到最后,脸色涨红,声音几不可闻。
常湛喝茶不语,言崇本欲再说,忽见两人骑马而来,看见秦佑臻,下马叉手行礼,含笑道:“不知秦掌门驾临,有失远迎,恕罪则个。”说着又朝向常言躬身一礼。
见来人蓝衫白帽,秦佑臻知是阚王部下,还礼笑道:“贸然来访,还望勿怪。”
两人拉马摆手道:“主公已在王府等候,请。”
秦佑臻点头上马随行,常言付了茶钱出来,紧跟其后。
如此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处静海,沿着岸边穿过一片茂林,眼前豁然开朗。不远处,曲折蜿蜒的楼阁亭苑错落有致,一眼望不到边,直隐没在一处葱葱郁郁的岛屿中不见了。
正自观望,四人骑马奔来,正是先时的班桑四将,下马躬身道:“恭迎秦掌门。”
秦佑臻一面行来一面赞道:“好景致。”
班酣笑道:“荒僻海村,叫秦掌门笑话。”
不多时进到阚王府,穿过门厅花园,见一正殿外高悬匾额,上书三个金色大字:永清堂。
正自打量,听得脚步声响,一人快步走出,拱手朗声笑道:“熊三开见过秦掌门。”
秦佑臻笑道:“王爷客气。贸然搅扰,实在对不住。”
一见常言,阚王不禁赞道:“两位英雄名不虚传,今日亲见,荣幸之至。”
常言躬身一礼,含笑道:“王爷谬赞。”
秦佑臻回头笑道:“王爷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怎能是谬赞?”
众人一愣,随即笑起来。
进到殿中,分宾主落座,丫鬟奉上茶点,彼此寒暄已毕,秦佑臻便将来意说明。
阚王笑道:“岳姑娘身体抱恙,正在北苑静养,”说着向外道:“去请岳姑娘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