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道:“所以才要侯爷即刻下令琉璃塔乌味子原地待命。”
那人呵呵一笑,气道:“官家一向待王爷不薄,此番更是恩宠有加,王爷却只想隔岸观火?”
云王不答,过了片刻,忽听那人惊慌道:“长安侯凌坎谨遵上令。”
听到这里,忽闻远处脚步声起。常湛拉住妻子飞身越过高墙,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来到一处偏僻之所,秦佑臻仰望星空呆立不语。
常湛轻握她手,安慰道:“四弟和周大哥不会有事的,等咱们助邹允关寻退敌后,即刻赶来救人。”
秦佑臻勉强一笑,点头道:“事分缓急,只好如此。”
两人出离云王府,寻回各自坐骑,一阵风般奔向玉湖。
行至途中,远远瞧见副将焦朝衣疾驰迎上,慌张下马道:“大公子,你们可算来了。”不等秦常问,急续道:“早一日咱们接到探报,说岳百农领兵偷袭长安侯营寨,邹将军听闻即刻启程追去剿叛。关将军苦劝不住只好同往,临行前特令属下在此等候两位。”
秦佑臻气的在马上跌足,叹道:“没一个省心的,他们甘心送死也就算了,却连带这些人无辜丧命。”
焦朝衣惊道:“大公子何出此言?”
秦佑臻摇头不答,问道:“邹关可有留话?”
焦朝衣躬身道:“将军令属下一切听从大公子派遣。”
秦佑臻道:“将军可愿听我一言?”
焦朝衣叉手道:“不敢违令。”
秦佑臻慢慢点头,向常焦道:“务必阻住琉璃塔乌味子,我这就去追赶邹允关寻。”说完不容答话调头便走。
常湛望妻背影默然半晌,这才转身离去。因见焦朝衣忧心忡忡,诚然道:“将军放心,今次后果皆由我家公子一力承担,绝不令将军同众兄弟为难。”
焦朝衣摇头道:“众将官多半出自俎元帅麾下,朝衣更是贱命一条。只要能保两位少主周全,但凭大公子差遣。只是,”
常湛道:“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焦朝衣挠头道:“两位将军再三叮嘱不许过问大公子身份,只是,焦某实在好奇,”
常湛笑道:“想来将军心中已有答案。”
焦朝衣哦了一声,自语道:“十七八岁,又生的这般模样,难道,是他?”说到这里又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常湛道:“将军说的可是当日郡马府嫡子苗恭书?”
焦朝衣一惊,重新打量常湛,拱手正色道:“恕焦某眼拙,敢问常兄弟大名?”
常湛轻声道:“不敢欺瞒,在下常湛。”
焦朝衣惊喜变色,翻身下马便要磕头。
常湛飞身阻道:“使不得。”
焦朝衣单膝落地,双目蓄泪道:“两位少主能活到今日,全仗常大侠保全。此番恩德,焦朝衣代老元帅谢过。”说着便拜下去。
常湛侧身避让,双手相搀道:“不敢当。”说着便将此番南下隐情陈述一遍。
焦朝衣连连叹息,满面愁色道:“本以为官家召回两位少主乃爱惜栋梁之意,不想竟暗藏祸心。可惜允儿父仇未报,唉,老焦便是死了,也无颜面主。”
常湛替焦朝衣拉马,低声道:“只要杀退凌坎来兵,或许便可助邹允手刃仇人。”
焦朝衣急道:“此话当真?”
常湛点头道:“待大事完了,邹允关寻自当将事情始末亲向将军禀明。”
焦朝衣慢慢点头,接过缰绳跃上马背望向前路道:“咱们走。”
两人带兵离开玉湖,行至七郎关,见常湛下马四望,焦朝衣道:“常兄弟,这里自古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狭道。琉璃塔乌味子虽为市井泼皮,应懂其中厉害。况凌坎身边还有云王军师米兆平指点,只怕咱们讨不到便宜。”
常湛笑道:“将军知己知彼,果然文武双全。”
焦朝衣笑道:“不敢承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