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道:“幸而没找到,不然那孩子必死无疑。”
常湛听闻呆住。
秦佑臻见状拉手叹道:“我官人生来心地纯善,只想保全人家名节,替人家完成遗愿,自然再无他念。”
常湛一笑,用竹竿在妻子手上轻轻一敲,笑道:“油嘴滑舌。”
因见野鸡熟的刚好,撕下鸡腿递给妻子。正要说话,忽听砰的一声响动,一只野猪自山顶重重摔落,把秦佑臻吓了一跳。野猪体型肥硕,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常湛笑道:“这家伙竟自己送上门来。”说着走去查看。
见常湛抬头望向山顶,秦佑臻啃着鸡腿走来道:“怎么啦?”
常湛道:“瞧这情形,好似中毒后四处乱撞跌落而亡。”
秦佑臻吓得忙将口中鸡肉吐尽,忧心道:“这鸡会不会也有毒?”
常湛笑道:“不会的。掌门师姑百毒不侵,怕它作甚?”
秦佑臻点头笑道:“也是,这么香的烤鸡,丢掉实在可惜。”说着复又大吃大嚼起来。
常湛心下起疑,四处探视一番,回来将野猪掩埋,沉思道:“小师姑所虑不错,萩王兵败事出有因。”
秦佑臻道:“怎么?”
常湛替妻子擦去嘴角油脂,拉马道:“咱们往云王府走一趟,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秦佑臻环顾四周,不舍道:“人家还想在这里多呆几天。”
常湛不由分说将人抱上马背,笑道:“以后事事都要听从你家夫君安排。”
两人回归山道,行了半日,见不远处半山林内隐着几户农家,秦佑臻喜道:“总算看到人烟了。”
饶是如此,直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在一家门前停下。彼时天色早已暗淡,因见屋内寂静无灯,常湛张望道:“想是主人不在,”说着拉马道:“去另一家瞧瞧。”
走去后面邻舍,见院门大开,房内依旧漆黑一片,秦佑臻皱眉道:“什么味道?”说着忽然躲去常湛身后,瑟瑟望向四周,颤声道:“好像是,是,”
常湛会意,取下房檐挂着的灯笼点燃,拉着妻子向里走去。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刺鼻腐臭弥散开来,熏得两人几欲作呕。不等看清屋内情形,秦佑臻啊的一声转身便跑,才到院门,便伏地呕吐起来。过了片刻,常湛快步走出,两人匆匆离开。
路上,秦佑臻犹自不解道:“你说他们已经死了有些日子?”
常湛点头道:“算起来,同萩王败退回水山的时间十分相近。”
秦佑臻道:“这么说,是有人在山泉中下毒?”
常湛点头不语,秦佑臻道:“那,那野猪怎能熬到今天?”
见常湛欲言又止,秦佑臻恍然惊道:“是它吃了,吃了,”说到这里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强忍道:“它吃了中毒的腐尸,对不对?”
常湛轻抚妻子脊背道:“正是。”
秦佑臻渐渐平复,自语道:“这么说,萩王兵败退至回水山也是有人早已设计好的?”
两人连夜上路赶往云王府,行至天色将明未亮,正在道旁歇息,忽见一队人马缓缓而至,随即隐身躲避。
不多时,听得嘈杂声临近,有人低声道:“我只道王爷念旧,原来是惦记邢老六的女人。”说着干笑两声,越压低声音道:“此处离王府尚远,不如咱们先取乐一番?”
另外一人嘿嘿笑了两声,咂嘴道:“还是等收拾了岳老贼再说,届时论功行赏,还怕王爷不给?”
先前说话的人低声怒道:“他敢!”
两人阴阳怪气的笑起来,转身吆喝道:“都给我精神点儿,王爷已摆好宴席替咱们接风。”
待到队伍离开,望人去影,秦佑臻皱眉道:“竟然是两个和尚?”
常湛思忖道:“这声音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跟着上马道:“咱们跟去瞧瞧。”
走了大半日,忽见群山隐退,露出一片豁然开朗的平原,望着眼前葱葱郁郁不着边际的竹林,秦佑臻皱眉道:“云王府就在这里面?”
见常湛远眺摇头,秦佑臻道:“你不是王府的VIp么,连这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