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穆水生称呼言四哥,岳之安恍然警醒。忙快步上前撩衣跪倒道:“之安见过秦掌门,不敬之处还望千万恕罪。”
秦佑臻瞪向言崇道:“都是你,坏了本大公子雅兴。”说着拱手笑道:“岳公子你好。”
岳之安手下见状个个瞠目结舌:想不到眼前这位轻浮浪荡的公子竟然是弥蓝山掌门,一时间都愣在原地。
言崇捡起钢针,望了岳之安身后一眼,拱手道:“敢问涂信涂大侠,为何要暗伤我掌门师姑?”
这涂信乃岳百农手下第一悍将,更是芳林四大护卫之。听言崇叫出自己名讳,稍一迟疑,上前抱拳道:“这位英雄,方才因见,因见,”说到这里不知如何措辞,只朝向秦佑臻躬身一揖。
常湛看了言崇一眼,向岳之安道:“误会一场,诸位不必挂怀。公子等既着急赶路,大家就此别过。”
岳之安欲言又止,因见秦佑臻已然转身,脸上一红,躬身道:“晚辈告辞。”说罢带人离去。
穆水生见人走远,气恨道:“早知是他们,就不该理会。若非岳家勾结官府乱杀无辜,哼,大师兄也不会重伤昏迷。”
见秦佑臻皱眉不语,段满岔开话道:“秦掌门是要赶往四川么?”
言崇抢话道:“正是。为了方便闯关,公子定要咱们装扮成这般惊悚模样。”
三人听了笑起来。
常湛问道:“不知三位在此何干?”
周义忙道:“本来是赶往长安的,谁知在半路惊闻百花堂惨遭灭门,又听得凌坎率军围困峨眉,便欲赶去查探,”说到这里看向穆水生。
穆水生接话道:“走到这里,忽然收到神农令,号令弟子即刻返回山中。正自犹豫,又碰上官兵追杀岳之安几个,因看不出他们底细,只好在暗中观察。直到信号烟火被打落,满,满哥和周大哥便疑心是自己人,但是,”说着忍不住掩口笑起来,续道:“但是都觉得样貌实在不妥。”
周义一面点头一面不解道:“怎么常兄弟方才所使剑法咱们从未看过?”
言崇苦脸道:“还不是我家大公子说,又要别人看不出招数来历,还得耍出皇家味道。”
段满周义早已见识过秦佑臻言行,听说不禁笑起来,唯有穆水生暗自纳罕。
常湛拱手道:“既如此,三位还是尽快返回神农门,以免先生惦念。”
周义向段穆道:“你们两个回去吧,我要同秦掌门一起去峨眉。”
两人脸上都是一红,齐声道:“要走一起走。”
周义笑道:“我又不是神农门弟子。况今同你们一道也怪别扭,这下终于解脱。”
见穆水生羞的低头,段满亦红了脸,推周义道:“胡说什么?”
常言见状均感莫名其妙,不由望向秦佑臻。秦佑臻不理,只低头想了片刻,冲周义道:“有件事想要拜托将军,不知可否代劳?”
周义眉开眼笑,喜道:“但凭秦掌门差遣。”
秦佑臻点头道:“我想请将军同言崇一起查探岳之安行踪。”
周义躬身答应,又道:“掌门是担心他们对峨眉不利?”
秦佑臻摇头道:“岳之安涂信同时出离芳林,只怕有事生。”
段满忙道:“既如此,段满也愿同往。”
秦佑臻不等周义说话,摆手道:“此番长安之行,神农门弟子多有损伤,望将军即刻赶回山中,协助舍人看守门户,以防歹人趁虚而入。”
段满点头,转向周义,半晌才叮嘱道:“一路多听言兄弟的话,万不可莽撞。”
周义心头一热,忽又学着穆水生口气道:“满哥,我理会得。”
见众人大笑,羞的穆水生扭头便跑。
目送段穆离去,又叮嘱了周言一些话,秦常这才重新上路。
一路行来因见妻子闷闷不语,常湛当她忧心单青等安危,并马劝慰道:“臻儿,有大家一同谋划,定能击退官兵保峨眉周全。”
秦佑臻一呆,点头道:“嗯。”忽见常湛看着自己,不禁一笑,勒缰道:“我根本不担心二哥。况且你也说,两省将官中多有俎老元帅旧部,如今邹关都在峨眉,恐怕凌坎未必心想事成。”
常湛不解道:“那你为何愁眉不舒?”
秦佑臻叹了一声道:“当然是为着言崇。”
常湛听了笑道:“四弟近来的确比着先前憨顽许多,可只在自家人面前如此,倒也不必苛责。”
秦佑臻笑道:“你这掌门师姑丈都话了,我还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