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崇捂着额头,苦脸道:“人家怎么啦?三哥,不是我当着掌门师姑说你,为着假扮新娘一事你气我至今,哼,也忒小家子气。”
秦佑臻伸手在言崇胳膊上一拧,疼的他想叫不敢叫,只低声忍道:“掌门师姑这是为何?”
秦佑臻瞪眼道:“当着我的面你都敢大常湛牢骚,若我不在跟前,还不定怎么诋毁。我告诉你,如今常湛不止是你三哥,还是你掌门师姑丈。”
言崇不敢再驳,只揉着胳膊道:“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这么凶人家。”又向常湛道:“掌门师姑丈息怒,言崇知错。”
秦常互看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如此赶了几日,沿途听闻江湖各门各派皆已陆续召回门人,又见官兵少了许多,秦佑臻心下稍宽。
这一天午后,因常湛打探消息未归,言崇等的着急,起身张望道:“怎么三哥还不回来?”说罢忙又改口道:“啊,是掌门师姑丈。”
秦佑臻不理,只望着天边云彩呆,半晌转脸道:“言崇,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么?”
言崇道:“当然喜欢啦。”
秦佑臻看他一眼,淡然道:“那你来做这个掌门,好不好?”
言崇一怔之下惊慌变色,跪倒道:“掌门师姑,弟子知错,真的知错了,往后再不敢胡言乱语。”
秦佑臻轻叹一声,慢慢摆手,怔怔道:“要是你愿意接掌弥蓝山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同常湛退隐江湖,再也不用理这些琐事。”
言崇吓的不知所措,只一个劲儿磕头道:“掌门师姑,言崇知错了。”
正值常湛回来,还未下马,猛见言崇扑到近前抱住腿道:“三哥,掌门师姑丈,言崇再也不敢乱说话,求掌门师姑丈不要离开言崇。”说着竟哭起来。
常湛莫名其妙,挣脱下马道:“你这又是着了什么魔?”
言崇回身指秦佑臻道:“不是我,是掌门师姑,说要同三哥离开弥蓝山,自去逍遥快活。”
秦佑臻不理,只抬头冲常湛一笑,起身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说着走来踢言崇道:“吃耗子药了?还不去给你掌门师姑丈倒茶。”
见秦常拉手坐在道旁说话,言崇登时傻眼。
重新上路,见掌门一言不,常言只紧紧相随,谁也不敢多说话。忍了半日,言崇轻声道:“岳百农授意凌坎抓了戚家老小逼着戚堂主撤离芳林镇已是卑鄙至极,竟然暗中派人将百花堂三百多号人全部剿杀。唉,三哥,他到底名将之后,怎能做下此等泯灭天良的骇事?”
常湛皱眉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言崇激愤道:“芳林镇敢做不敢当,勾连官府公然与武林为敌,看他日后怎么有脸在这世间立足。”
秦佑臻忽然开口道:“岳百农自恃不凡,到头来还是被官家算计。”
言崇一呆,在马上跌足叹道:“不错不错,真乃一箭双雕的好计谋,我怎么想不到此节?”说到这里又气恨道:“可惜那始作俑者的奸贼西达还活着。险些害死我侄儿不说,惹下此等泼天大祸,来日定不能放过。”
常湛道:“不用你动手,自会有人料理。”
言崇想了半天,不解道:“三哥是说姜总镖头?”
常湛见妻子走远,忙催马道:“自己慢慢想吧。”
入川后,因见各处道口明增关卡暗设防哨,秦佑臻便令常言扮做侍卫模样,自己则一身华服端坐马上招摇过市。行至半路,忽然回头盯着二人打量。
言崇被看的怵,不解道:“掌,啊,大公子,属下有哪里不妥么?”
秦佑臻摇头道:“不是不妥,是妥的过头。”
言崇一呆,迷茫道:“什么过头了?”
秦佑臻叹了一声,低头望着自己衣衫道:“这算什么?侍卫竟比我这皇亲国戚的大公子还风流洒脱,简直没天理。”说着从包中摸出两张假面皮,递给二人道:“快贴上,省得本公子看着心烦。”
两人一笑,忙下马接了在无人处装扮一番。走来相见,秦佑臻登时笑的前仰后合。
继续上路,因听见秦佑臻在身后窃笑不断,言崇勒马回头道:“公子又待怎样?”
秦佑臻一脸嫌弃强忍笑道:“别回头别回头。”
言崇哼了一声,忽见常湛看着自己,忙把脸一扭,撇嘴道:“丑成这样,真是对不住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