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留秧忍不住奇道:“去救岳之蕙?岳姑娘怎么了?”
腾益气得跺脚道:“别提她了,若非这位大小姐口无遮拦乱管闲事,也不会惹出这多事端。”
秦佑臻见腾益也不甚明白,想了片刻,叮嘱道:“腾善几个回来前,不许在姜里子面前胡说。”
话音未落,一个小童儿飞奔而来,急的拉秦佑臻道:“掌门,不好了,姜家娘子昏过去了。”
秦佑臻心内皱眉,急忙前往探视。
才进大门,见腾贤正哭的不知所措,上来跪倒道:“掌门师姑祖,贤儿不是有心的。”
秦佑臻顾不上理会,忙朝里间走去。
水烟阁灯明如昼,一夜未眠。直到天亮,姜里子悠悠转醒,痛哭道:“掌门师姑,求你救救我爹。”
秦佑臻叹道:“你若只顾伤心,只怕胎儿受损。贤儿也是道听途说,切不可再胡思乱想。”
麦留秧亦道:“是啊,二叔和公爹业已赶往四川,定能保老英雄周全。”
姜里子恐伤及腹中宝宝,只得强忍悲戚。服下些汤水后,渐渐安稳睡去。
过了几日,包俞蓉得知消息后连同包礼连夜赶回山中。见女儿闯下大祸,正跪在碧水阁中自省,一张小脸哭的红肿,不觉又气又心疼,当众责骂了一顿,这才来到水烟阁看视。
因说起腾贤的过错,麦留秧道:“婶婶并未怪贤儿,是贤儿自己要跪的,说是怕公爹回来责罚。”
想到腾善最重手足之情,回来知悉必不肯轻饶,包俞蓉心疼女儿,不觉急的落泪,向秦佑臻跪倒道:“掌门师姑,贤儿大错铸成,论理不该求情,可,若她爹回来,听闻贤儿多嘴险些害死弟妹腹中孩儿,只怕,”说到这里不由得痛哭起来。
见秦佑臻不语,麦留秧忙道:“娘,二叔最疼贤儿,况眼下二婶婶有惊无险,母子平安,娘就不要太担心了。”
包俞蓉收了眼泪,忙向秦佑臻道:“求掌门师姑准许贤儿下山,往太行镖局暂避一时。”
麦留秧急道:“万万不可。公爹若见贤儿逃避祸责,只会怒上加怒。”
包俞蓉横了麦留秧一眼,气道:“你懂什么?”
秦佑臻起身道:“腾贤就在碧水阁跪着吧。”说完径直去了。
山中诸人一面焦急等待西川消息,一面又怕噩耗传来,皆是忐忑难安。
又过了两天,秦佑臻正自郁闷,忽见腾益匆匆赶来,躬身道:“掌门师姑祖,关将军有要事求见。”
秦佑臻忙起身相迎。见关寻和一位身披黑衣头戴黑兜帽的男子站在厅上,一怔之下惊讶道:“岳大公子,你们怎么来了?”说着忙向书房让客。关岳一言不,跟着进到房内。
岳之安摘下兜帽,跪倒道:“若非逼不得已,也不敢惊扰秦掌门。千错万错都是家妹的错,还望秦掌门看家父薄面平息这场风波。”
秦佑臻听闻心下纳罕,拉起岳之安,急道:“敢问蕙儿姑娘,她怎么了?”
关岳互看一眼,不觉默然。
秦佑臻心内大骇,冲口道:“难不成她杀了常湛?!”
关寻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这次多亏了常大哥,蕙儿姑娘才得保命。”
秦佑臻急道:“到底怎么啦?”
岳之安只是磕头,半晌才道:“家妹杀了陕南百花堂戚温庸。”
秦佑臻吃了一惊,急道:“什么?”
关寻皱眉叹道:“岳姑娘失手杀了百花堂戚堂主独子戚温庸。百花堂集结上千江湖豪侠,已将芳林镇围住,要岳家交出岳姑娘。”
岳之安急道:“云王萩王素与戚堂主交好,俱已派人助阵,若动起手来,只怕两败俱伤。”
秦佑臻沉思片刻道:“公子前来,可是岳先生的主意?”
关寻急道:“岳伯伯并不知情,私自出离芳林非同儿戏,可是要命的。”
秦佑臻道:“这么说来,岳先生决意迎战江湖群雄?”
岳之安皱眉道:“是。爹爹一生孤傲,怎会轻易低头?”
秦佑臻沉默半晌,叹道:“此事能否平息全在岳先生,秦佑臻纵有天大本领,恐也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