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舍人惊道:“你说什么?赵存让死啦?!”
秦佑臻点头道:“尸骨无存,渣都不剩。”
神农舍人脸上阴晴不定,双手颤道:“老朽多年来几次三番杀狗王不成,今日大仇得报心愿得偿,实在。。。。。。”说着便欲跪倒行礼。
秦佑臻忙阻住道:“别别别,大先生倒是了了心事,我以后可睡不踏实了。”
神农舍人一怔,问道:“此话怎讲?”
秦佑臻愁道:“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狗王虽死有余辜,到底是水生姑娘的生父,来日得知真相,脑子一热记恨起常湛,我弥蓝山岂不头大?”
神农舍人一呆,忙摆手道:“秦掌门放心,水生不至糊涂至此。况且,”说着伸手向怀中一扯,撕开衣襟取出一物,递到秦佑臻面前。低声道:“此乃当年半柳遗留血书,赵存让既死,世上唯有此物可证明水生身份。”
秦佑臻看了看,疑惑道:“大先生要将遗书交给水生姑娘么?”
神农舍人长叹一声,摇头道:“狗王害得我神农门已经够苦了。”说着双手一合将血书搓成碎片尽数抛入火盆。
两人说罢多时出来,见神农门的男弟子正围着常湛请教剑法,女弟子则追着言崇演练拆招。
看秦佑臻走来,言崇如释重负,跑来苦脸道:“掌门师姑,咱们赶紧回家去吧。”
秦佑臻道:“我又没捆着你,要走便走。”
白涣走来推言崇道:“怎么病了一场这么啰嗦?”说完躬身道:“回禀掌门师姑,两位将军清醒许多。”
神农舍人点头道:“那就照老朽的话,令本门弟子留下看护伤者。待到行动方便,即刻送至我山中静养。”
秦佑臻笑道:“大先生恩义,弥蓝山心领了。”
神农舍人笑而不语,又向弟子道:“水生,你同猛儿赞儿两位师兄要好生照看二位将军。”
三人忙躬身道:“是。”
穆水生走来笑道:“师父,还是徒儿自己留下吧。师兄久慕弥蓝山,此番不能前往,岂非遗憾?”
猛师兄笑道:“小师妹还不是一样。”
众人一笑,因见大事已了,便出离三清观,向弥蓝山而行。
这一日行至百里亭,但见人马车辆络绎不绝。秦常正自纳闷,忽听赫九生高声笑道:“恭喜姑娘,贺喜姑爷,咱们峨眉来送礼啦。”
见赫九生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远远便躬身作揖不迭,常湛忙下马还礼,笑道:“同喜,九将军一路辛苦。”
赫九生笑道:“哪里还有什么九将军。姑爷,现在我可是峨眉的大师兄。”
常湛笑道:“赫大师兄恕罪。”
忽见冯二中走来急道:“别听他的,掌门已经交代的再清楚不过,要叫他赫二师兄。”
赫九生正要争辩,见秦佑臻瞪眼,哼了一声道:“谁要理她,好男不和女斗。”
话音未落,忽听有人朗声道:“阿弥陀佛。老和尚这边有礼。”
见是少林方丈,秦佑臻忙下马相见,笑道:“难不成大师也是来送礼的?”
方丈大师哈哈大笑,又望向常湛,点头道:“听闻两位喜结连理,老衲心中着实欢喜。不请自来,还望秦掌门勿怪。”
秦常相看一眼,向众人道:“你们这是哪里听来的?”
冯二中喜笑颜开道:“西川镖局说的啊。如今江湖周知,都赶着要来向掌门小师叔和,和常师弟贺喜呢,不过,”说着挠头道:“不过,方丈大师,咱们以后要怎么称呼常师弟?”
方丈大师沉吟半晌,皱眉道:“这,可难住老和尚了。”
众人听罢都笑起来。
因见客人越聚越多,大家一面说笑一面慢慢行来。行出没多远,遥见腾益领着霍奇郤责和腾贤飞马而至。
相见礼毕,腾益拉常湛笑道:“三叔,这里没有外人,你还是快回山中待客吧。我娘忙的昏,众朋友都等着要见新郎官呢。”说罢急拉言崇道:“四叔,你同三叔的帐算清了么?”
言崇咬牙恨道:“偏你这小猴儿话多。”说着扬鞭欲打,吓的腾益转身便跑。
冯二中不解道:“言师弟怎么了?”
霍奇笑道:“四叔得罪我们掌门师姑丈祖,这回可要惨了。”
大家纳闷道:“掌门师姑丈祖?”随即想到是常湛,不觉哑然失笑。
秦佑臻向赫九生道:“二哥呢?”
赫九生笑道:“我家掌门同大小姐甄夫人早两日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