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满周义翻身下马,惊喜道:“常兄弟,秦掌门,你们无事就好。”
常湛道:“二位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段周互看一眼,叹道:“王爷说,官家因抗旨一事震怒,下令捉拿你们回京。如今官道已设下关卡,只怕,”说到这里忙从各自身上取下令牌道:“两位乔装改扮后带着这个离开吧。”
常湛忙道:“万万不可。既是官家下令,若叫人察觉,岂非连你们也要获罪?”
周义望了一眼来路,急道:“常兄弟,你们快走,有王爷在,便是官家责怪也不会有事的。”说着将令牌塞在常湛手中,又取来一个包袱递给秦佑臻,回身上马拱手道:“两位保重,后会有期。”说完不等回话匆匆离开。
常湛望着两人去影躬身一礼。秦佑臻打开包袱,见里头两身黑衣同先前两拨人的穿戴无异,心中自是感激。可想到欺君之罪,不觉忧心道:“他们不会被杀头吧?”
常湛正欲说话,忽见秦佑臻身子摇晃,忙扶住道:“臻儿?”
谁知只喊出这两个字,猛觉天旋地转,随即倒地不支。
过了片刻,有人来到秦常近前,俯身查验道:“两人俱已昏迷。”
又有一人慢慢走来,低声道:“都退下,不叫不许靠近。”
先时那人答应一声悄然离去。这人看着地上瘫倒的秦常,不觉冷笑一声,猛然拔剑朝常湛直刺下去。
便在剑落瞬间,秦佑臻忽然翻身坐起,替常湛挡下这致命一击的同时,反手一枪,正中来人前心。见人倒地,顺势将段周所赠令牌塞入其衣襟,因见一群黑影涌上,忙将常湛扶上马背,抖缰自去。
这一天行至弥蓝山外百里长亭,远远瞧见白涣等正翘等待。乍见常湛脸色惨白,全都吓了一大跳,七手八脚将人送回山中。
过了几日,常湛毒清痊愈,白涣等前来看视。
因一直未见腾善,常湛向包俞蓉道:“嫂嫂,大哥呢?”
不等包俞蓉答话,腾贤抢话道:“爹爹因不遵上令私纵二叔四叔下山,险酿大祸,被掌门师姑祖杖责二十,禁足碧水阁。”
常湛愧道:“此事皆因我而起,实在对不起大哥。”
包俞蓉正欲说话,忽听小童儿道:“掌门师姑来了。”
一语未了,秦佑臻已走进大厅,众人忙施礼问安。
秦佑臻向常湛道:“可大安了?”
常湛躬身一礼道:“是。”
秦佑臻回身落座,环视一周,正色道:“既然大家都在,正好有几件事要说。一来,兹定初九日,迎接本门弟子樊林碧灵位归宗,二来,明日一早,勤功台考较门下剑法和医理,三来嘛,”望向常湛道:“常湛违令不遵累及同门,罚吸龙绝壁思过一年。”
众人听闻都是一惊,白涣跪倒磕头道:“掌门师姑容禀:三弟虽大错铸成,可助本门迎回大师姑遗骨功不可没。况当日为救弟子等,三弟以身犯险,求掌门师姑明鉴。”
腾益等三代弟子亦皆跪倒求情,秦佑臻并不理会,续向常湛道:“待到大师姐祭祀礼毕,即刻领罚上山。谁再多言,一同受罚。”
众人听闻不敢再说,只默然起身垂站立。
秦佑臻一面令小童儿去请腾善,一面向腾益道:“你身为三代徒,切不可懒怠。一会儿当着你爹和师叔,可要看看你们玄天阵练的如何?”
腾益忙躬身道:“是。”
见正事完毕,秦佑臻走到姜里子跟前,打量她鼓起的肚子笑道:“再过几个月,山中可要热闹了。”
不等姜里子答话,腾贤低声笑道:“回掌门师姑祖,师娘这些日子整日愁眉不展,没人处还偷偷掉泪呢。”
姜里子皱眉道:“死丫头,不许胡说。”
秦佑臻忽然瞪向白涣道:“干嘛惹你家娘子生气?女人怀胎十月多不容易,不说好好照顾,还把人家弄哭?到时候西川镖局来人揍你,我可不管。”
一通话说的众人哄堂大笑。
白涣横了腾贤一眼,忙道:“掌门师姑真会说笑,弟子哪敢欺负她了?”
腾贤忙道:“掌门师姑祖,这事不怪我师父,都是我娘的错。我娘说师娘腹中定是个女儿,师娘听了便难过起来。”
包俞蓉气的在女儿脸上一拧,气道:“你还说?”
腾贤捂着脸躲在秦佑臻身后,续道:“我师父早就看出来了,连四叔和哥嫂都知道,可咱们大家知道师娘想要个男娃娃,怕她心中不痛快谁都不说,偏我娘要说出来,哼,这不是娘的错又怪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