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乌好似听见世间最古怪的新闻,全都愣住。
单青见状沉脸道:“做便做了,何来畏惧?”
赫乌忙躬身道:“属下失态,望统领恕罪。”
赫九生笑道:“以后没有统领,只有掌门。”
说的众人都笑起来。
等到天黑,简单吃过晚饭,落儿因见了新面孔,便不肯就睡,加之赫乌抢着哄抱,越精神起来。
赫九生笑道:“这才对嘛,女人家,就当嫁汉生子,做什么弄武骑马,不成体统。”
乌布雅气道:“哼,只因天下男子皆同九将军一般,是以不敢就嫁。”
赫九生奇道:“我怎么了?”
赫九霄撇嘴笑道:“哥哥好的很呢。”
赫九生拉住乌布雅道:“我到底哪里不好?”
乌布雅瞪眼道:“你哪里都好,怎么不见给霄儿娶回几个嫂嫂?”
赫九生气的跺脚道:“才离家几日,你竟也反了?”
乌布雅亦跺脚道:“统领都做了掌门,谁来理你?”
二人争的面红耳赤,落儿却看的津津有味,乌溜溜的黑眼珠儿左右滚动,叽叽咯咯拍手笑不停,秦单见状皆忍俊不禁。
耐到夜深,大家商量已毕,整装上路。行至关卡,赫九生一马当先,乌布雅紧随其后。见两人硬闯,顷刻间乱箭齐,官兵喊杀着涌上阻拦。单青赫九霄自后而上奋力拼杀,登时砍倒一片。
秦佑臻见机撒马狂奔,直跑出十多里地,方勒马停歇。低头见怀中落儿兀自沉睡,不觉长出一口气。等了一顿饭功夫,五人聚齐,连夜赶路不提。
昼伏夜出的走了两天,忽见言崇飞奔来见,倒把秦佑臻吓了一跳。问及缘故,只说听闻常湛回山,因此放心不下掌门师姑,是以下山相迎,不知不觉便走到这里。
赫九生笑道:“言四侠也忒的小心,纵常大侠不在,咱们都是草包不成?”
言崇道:“守护掌门师姑乃我辈弟子本分,至于九将军如何,言崇不敢多问。”
一句话堵得赫九生火冒三丈,忍气哼道:“言四侠非但武功了得,口角也恁地锋芒。”
言崇道:“承蒙谬赞,愧不敢当。”
赫九生咬牙道:“好得很。”
言崇还欲再说,见秦佑臻看着自己,只得把话咽回,气鼓鼓站去一边。
单青见状躬身一礼,诚然道:“此番悲天师太遇害,单青万死难赎,实不敢求谅,还望言四侠看臻妹面上,容我等补偿一二。”
言崇忙还礼道:“统领言重。”
秦佑臻向言崇道:“即便没有李心婵,师太也命不久矣,以后,再不可迁怒旁人。”
单青等听闻都是一呆,齐声道:“为何?”
秦佑臻叹道:“师太临终前曾与人比武受伤,自觉大限将至,特留书一封给我,想不到尚未送出,便遭不测。”
单青道:“曾与哪个比武?”
秦佑臻摇头道:“师太没有说,峨眉弟子更毫不知情。”
赫九生愤然道:“当今世上,能重伤师太的寥寥无几,定是遭人暗算。”
言崇叹道:“师太一身傲骨,实在令人敬佩。”
秦佑臻忽然气道:“敬佩你个头啊。”
五人都是一呆,面面相觑道:“难道另有隐情?”
秦佑臻猛的站起身来,瞪眼道:“你们这些死脑筋,真是烦人。”说完自去一边生闷气。
五人大感莫名其妙,单青正欲追问,言崇慌得摆手阻住,压低嗓音道:“切莫多言,否则掌门师姑真的会吃人。”
见几人凑在一处窃窃私语,秦佑臻也不理会。回想踏足这里后的桩桩件件,几次三番险些丧命,思及未来,又悔又怕,不觉滴泪。忽觉包袱一动,忙打开来看:只见落儿睡眼惺忪的望着自己,继而甜甜一笑,伸手来摸自己的脸。刹那间,心事融化,烦恼尽数抛散。
如此又走了五六日,入得川境,路上倒也太平。这一天午后,终于来到峨眉。
行至山门,见两个道姑慌慌张张跑下来,跪倒急道:“秦师叔回来的正好,再晚一刻只怕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