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摇头道:“你已是弥蓝山掌门,《神草集》掌门令早晚由你承继,还有什么不满足?”
盖源真人忽然暴怒道:“那是因为樊林碧死了!若活着,掌门之位何时轮到我?”
秦佑臻亦怒道:“所以你连师父也不放过?”
盖源真人握拳嘶吼道:“这都怪师父偏心!若不是你这来路不明的小丫头横插一脚,青妹不会死,师父也不至于此。”
秦佑臻怒骂道:“你放屁!你这道貌岸然权利熏心的畜生,唯恐勾结鲁国公谋逆东窗事,便要杀我灭口,盖源老贼,你好毒!”
盖源真人脸上阴云闪过,侧脸道:“小师妹,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若内宫那日便将你除去,也省去这些啰嗦。本掌门这就送你上路,早些去见师父,才好向他老人家告状。”
秦佑臻哼道:“你真以为师父一无所知?若果真如你所想,就不会迟迟不授掌门令,也不会秘传常湛三十年功力,更不会布下今日之局。”
盖源真人脸上阴晴不定,讥笑出声道:“谁来信你胡诌?果如你所说,师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秦佑臻也跟着笑起来,击掌道:“有请弥蓝山天团出场。”
乍见腾白常言现身,盖源真人不由得后退两步,继而站定冷笑道:“找死。”
秦佑臻喝道:“弥蓝山弟子听令,把这杀师灭祖残害同门的叛贼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四人齐声喝道:“是。”说完各自拔剑,将盖源真人围在当中。
见四人手握长剑分立东南西北,剑刃却各有所指,盖源真人惊怒道:“畜生,你们竟敢偷学玄天阵法?”
秦佑臻骂道:“呸,老畜生骂谁?哼,能死在天下第一阵下,也是你的造化。”
盖源真人大叫一声长剑扫出,登时与四人斗在一处。
眼见四人剑圈越围越小,盖源真人如困兽般不住怪叫,秦佑臻一颗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儿。
忽听盖源真人喘息道:“崇儿,你七岁那年,贪玩受伤,师父,师父一路背你上山,你竟都忘了么?”
话音未落,猛听白涣嘿的一声缩手向外,点点鲜血随即飞溅。
言崇急愧道:“二哥!”
白涣顾不上手臂受伤,低呼道:“收敛心神。”
原来这玄天阵法只有四面力均衡方可将威力挥到极致。此刻腾白常言习阵时日尚浅,因被盖源真人出言搅扰,言崇稍一分神,随即失衡,与之守望的白涣登时被刺中左臂。
见南面失守,盖源真人大喜之下奋力猛攻。常湛回剑刺出,一面守住本位一面急攻盖源真人左路,逼的他不得不转向腾善。
见四人转守为攻,盖源真人心中大骇,忍不住破口大骂。挣扎之际,忽然声嘶力竭道:“霜儿,快杀了贱人!”
腾白言当他故技重施,是以都不理会,唯有常湛忍不住观望。这一回头,不觉惊出一身冷汗,但见万锦霜手握短剑正要砍向秦佑臻。待要抢上已是不及,忙将长剑飞出。
只听万锦霜惨叫一声,右臂齐肩而断,血涌如注。
盖源真人趁机脱身,披头散满脸是血的扑向秦佑臻。这一变故来的太快,四人再难阻挡,只眼睁睁看着长剑刺入掌门师姑心窝。
惊见人毫未伤,盖源真人恨怒交加,咬牙道:“老匹夫竟将天地万灵八卦衣传你!?”说毕拔剑再刺。
秦佑臻大喝一声,抽出吸龙匕奋力挥出。便在同时,三把长剑齐齐砍上,盖源真人登时中剑身亡。
腾白常言默然跪倒,言崇哽咽道:“师父对徒儿的好,徒儿从未敢忘。”
腾善伸手将盖源真人大张的口目掩上,垂泪道:“望师父自此诚心悔过,求得师祖原谅。”
白涣起身替万锦霜包扎伤口,皱眉道:“毒杀二师姑的是师父,你为何要杀我掌门师姑?”
万锦霜猛的一挣,打掉药瓶,忍痛怒道:“要不是她,我怎会落得今日下场,这贱人,”
腾善喝道:“住口。”见万锦霜痛哭,想到二师姑惨死,腾善心有不忍,捡起药瓶,叹道:“治伤要紧。”
秦佑臻捡起地上吸龙匕,一言不转身离开。走出不远,见小白奔来,拉缰跃上马背,催喝一声去了。
过了两日,因见掌门师姑忽然高烧不退,山中上下登时慌了神。腾善几个抓药熬药,守在揽月阁外日夜照料。
过了三天,见烧热减退,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晚间,腾益之妻麦留秧捧了饭菜来见,笑叹道:“掌门师姑祖可算醒了,慌得爹爹和师叔几天没合眼。”
秦佑臻靠在床头,笑道:“不过烧感冒,就折腾的人仰马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快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