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湛满脸陪笑道:“当日二师姑送了飞焰来,可巧连四弟也都得了,这才给了我的,”
秦佑臻瞪眼道:“可巧?怎么天下的巧事都叫你碰见?是啦,飞焰,踏雾,哼,怪道马鞍都是一样的,它们竟是一对,我真是个大傻瓜,”见小师姑真的动怒,常湛慌的又是赔礼又是作揖不迭。
秦佑臻正欲说话,忽听身后有人笑道:“云飞,你怎么得罪小师姑了?”
两人一呆,回身看时,却见腾善同盖源真人阔步走来。
四人彼此见过,因见秦佑臻一瘸一拐,盖源真人望向常湛道:“叫你好生照料,怎底反令小师姑受伤?”
不等常湛答话,秦佑臻笑道:“回禀掌门师兄,是我强迫云飞师侄教授武功。不过扎了一回马步就这样,才刚他正向我赔罪呢。”
腾善笑道:“小师姑不必心急,有师祖指点,功成指日可待。”
秦佑臻点头称是,收了笑容道:“掌门师兄亲自来到,可是有要事么?”
腾善看了看左右,常湛会意,忙引二人去向书房。
进到房内,腾善将来意说了,秦佑臻急道:“我不回去,我也要留下找回《神草集》。”
盖源真人笑道:“小师妹,这是师父的意思。况现下我同善儿已来到京师,师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腾善亦道:“是啊,小师姑,有师父在,定能夺回神书。师祖他老人家很是担心小师姑,噢,对啦,近日各大门派皆有贺礼送来,吃的玩的应有尽有,小师姑见了肯定喜欢。”
秦佑臻瞪眼道:“你当我是小孩儿么,谁稀罕?”又纳闷道:“各大门派?都有谁啊?为什么给我送礼?”
腾善心内好笑,忙将各派恭贺秦佑臻拜入师门的事情回禀一遍。又道:“其中如来圣手甄刚转托悲天师太,除去奉上贺礼外,特向小师姑赔罪。”
秦佑臻奇道:“论起来,也该是我送礼给他才对。”
腾善笑道:“其中曲折小师姑回家见了师太附函自然明了。”
秦佑臻道:“哼,说了一大通,不过是催我离开。谁理他甄刚如何,我偏不回去。”
盖源真人似笑非笑道:“此番我与善儿下山,家中无人照料,须得小师妹费心才好。”
秦佑臻见状心知多说无用,忙躬身道:“谨遵掌门令。”
盖源真人点头道:“外头车马齐备,小师妹这就上路吧。”
秦佑臻惊讶道:“现在就走?”
腾善正色道:“此番干系重大,还望小师姑以大局为重。”说着取出颗丸药道:“这是我派灵药,最是舒筋健骨,小师姑服下,腿脚自会复常。”
秦佑臻道了声谢,垂头丧气道:“我去收拾了就来。”说完看了常湛一眼,怏怏离开。
不大会儿功夫,秦佑臻裹着裘袍带着帽纱出来,冲盖源真人一躬身,一言不的出了常府。
眼见马车走远,常湛犹立不动,腾善低声道:“今次若寻回《神草集》,可谓我派开天辟地之大喜,届时你只需说动师祖,师父还有什么不依?”
常湛被说中心思,不觉脸色涨红。
腾善笑道:“难道你真的想娶霜儿?”
常湛摇头急道:“不,云飞此生绝不负她。”
腾善故作不知道:“她?她是谁啊?”说完笑着自去。
次日晚间,因侯府派人相邀,常湛不便推拒,禀过师父前往赴会。行至御前街,远远瞧见太监执灯,引着鲁国公府的马车缓缓而行,便知是内宫召见,忙圈马避让。香车驶过,清风掀卷帘栊,隐约可辨定安公主端坐正中,身旁丫鬟忙起身将帘栊卷好。常湛瞥见,只觉那丫鬟侧影十分眼熟,犹疑片刻,也便催马去了。
其实这丫鬟并非别个,却是秦佑臻。她虽去而复返,却恐被盖源真人察觉,是以不敢贸然进城,正自踌躇,恰巧遇见拜神归来的定安公主。
听完秦佑臻的话,定安公主想了想,笑道:“姑娘既为常大人师姑,便是我鲁国公府的贵客,若不嫌弃,只管在府内安心住下。”
秦佑臻摆手道:“不行,万一被我师兄现,真就死定了。”
定安公主拉手笑道:“姑娘大可放心。”
如此,秦佑臻随行来到鲁国公府。谁料静妃娘娘急召,定安公主恐人独留府内节外生枝,便令扮做丫鬟模样随己入宫。
来到宫门前,见秦佑臻神色凝重,定安公主悄声笑道:“长姐宽厚温和,最是好相处的。况现今怀有身孕,性情越柔顺,姑娘不必拘谨。”
秦佑臻轻嗽一声,缩身道:“我还是不进去的好。常湛再三告诫,说皇城内绝不可任性胡来。若他知道,还不把我骂个狗血喷头。”
定安公主掩口而笑,轻声道:“常大人可不是这样的人。”说完双颊绯红,拉秦佑臻道:“咱们走。”
此刻早已过了掌灯时辰,坐在轿中沿着忽明忽暗的宫道兜转好半天,才在一处宫殿外停下。太监挑灯出来,朝秦佑臻脸上一晃,冲定安公主道:“请。”一面向里一面笑道:“怎么不见石榴姑娘?”
定安公主道:“那丫头感染风寒,是以不能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