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把嘴一扁,粉腮鼓鼓,不再说话。
常湛见状笑起来,将簪花替人重新插好,柔声道:“师祖听说小师姑上京来寻《神草集》,再三叮嘱要照顾小师姑周全。可,可若被老人家知道,云飞总惹小师姑生气,来日受罚事小,万一因此召回小师姑,再不许同云飞作伴,岂不糟糕?”
秦佑臻一听慌了神儿,皱眉摇头道:“我不要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
常湛故作愁苦道:“若果真那样,别说同师姑朝夕相伴,恐怕连见一面都难。”
秦佑臻急的拉常湛手道:“我再也不生气就是啦。”
见人急的秀眉紧蹙眼中泛泪,常湛心头一热,柔声道:“如此最好。”说着握住手笑道:“咱们去相国寺吃元宵。”
秦佑臻秀眉舒展,笑嘻嘻点头道:“好极了,我最喜欢吃这个”。
两人直逛到人群散尽才慢慢沿街向回走。秦佑臻走两步便要停下歇一歇,忽然攀住常湛手臂撒娇道:“云飞师侄,你师姑我真的走不动了。”
常湛一笑,矮下身子轻声道:“那小师姑可不许睡着啊。”
谁料只拐过一个街角,秦佑臻便酣甜入梦。
次日起来见常湛在后院练剑,秦佑臻一瘸一拐走到旁边的石凳坐下,捶腿道:“你教我功夫好不好?这样的话以后便是一口气逛上三天,也不会觉的累啦。”
常湛敛气收剑,笑道:“小师姑习武就为了逛街?”
秦佑臻扁嘴道:“那我还能干嘛?想要学成你这样,便是投胎十次也无望。”
常湛走来蹲身笑道:“小师姑不是说从不以刀剑闯江湖么?既然如此不学也罢。”说着将人抱起,笑道:“小师姑若想赶往鲁国公府赴宴,须得好好歇上一天。”
秦佑臻急道:“我不要回房躺着,一个人怪闷的。”
常湛笑道:“小师姑身体抱恙,师侄自当在家相陪。”
秦佑臻笑眼弯弯道:“真是我的乖师侄。”
回到房内,常湛将门掩上,掏出一张图纸来。看着鲁国公府的布局,秦佑臻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指那百亩空地道:“你说这不过才是他家的后花园?”
常湛点头,又皱眉道:“近来听闻他在凤湖新修了别苑,不知是何打算。”
秦佑臻看着满眼的亭台楼阁,啧啧叹道:“皇宫内苑都自愧弗如。”
常湛一笑,伸手在秦佑臻额头一弹,愁道:“依小师姑之见,《神草集》会不会藏在这里面?”
秦佑臻沉思良久,附耳将所想说了一遍。常湛听完愣住,半晌无语。秦佑臻见状扁嘴道:“你不想听我这小师姑的话,对不对?”
常湛摇头道:“不,我只是担心,”
秦佑臻截话道:“担心掌门师兄怪罪?”
常湛点头道:“师父再三叮嘱,若无十足把握断不可自作主张,以免打草惊蛇。”
秦佑臻哼道:“打草惊蛇未必是坏事。你心中对盖源真人唯命是从,自然信不过我。”
常湛急道:“不,臻儿,我信你。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去做。”
秦佑臻追问道:“当真?哪怕忤逆师尊?”
见常湛面露难色,不由得格格笑起来。
如此这般商量已定,听得常福在外叩门道:“大人,饭菜已妥,请两位花厅用膳。”
秦常答应一声出来,在花厅对坐吃饭。想起峨眉悲天师太送的宝马,秦佑臻道:“你说马儿叫雪美人怎么样?”
常湛一笑,放下筷子道:“雪美人?只是,马儿是雄的,叫美人,”见秦佑臻一脸惊讶,好笑道:“难道小师姑连这也分辨不来?”
秦佑臻翻了个白眼,扁嘴道:“人家以前只在动物园见过,分不出雄雌也是常理,有什么大惊小怪?”
常湛听了越笑起来,摇头道:“小师姑只爱胡说。”
秦佑臻一笑,起身拉常湛道:“你教我养马驯马好不好,我要亲自调教秦小白。”
常湛笑道:“秦小白?”
秦佑臻秀眉一轩,点头道:“不错,以后我这马儿就叫小白啦,秦小白。”
吃过饭,果见秦佑臻牵着小白在院中溜达。如此折腾了大半天,方才送去马厩。见常湛坐骑在侧,忽儿想到一事,跑来问道:“这匹飞焰驹也是你师父送的?”
常湛不答,只看着秦佑臻笑,半晌才道:“不是的。”
秦佑臻奇道:“听说腾善几个的坐骑都是你师父关外寻得,怎么独你的不是?难道是御马?”
常湛摇了摇头,伸手扣住秦佑臻手,笑道:“小师姑可是答应过我,再不许生气的。”
秦佑臻一愣,随即会意,气的挣脱道:“放开我,你这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