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善四人随即摆阵迎战。不多时,观战人群的呐喊声越来越小,不自觉的向后缩撤,个个心中惊叹,面面相觑道:世间竟有如此绝妙剑法。
燕双仓看的一阵灰心,正自胡思,忽听马蹄声响,一人急声叫道:“双弟,还不快叫他们住手?”话音未落,人马已到近前,正是太行镖局包老英雄。
包老英雄皱眉急道:“你,好糊涂啊。”说着走去秦佑臻面前,拱手愧道:“秦掌门,老朽教子无方,闯下大祸,不敢求谅,只看善儿面上,”说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便欲跪倒。
秦佑臻双手阻住,慨然一叹。燕家兄弟不明就里,走来怒道:“姑爹何必对她如此客气?咱们联手,”
不等说完,包老英雄喝斥道:“混账,你想害死你爹么?言四侠根本没偷燕家剑谱,齐苕更非白二侠所杀。”
燕家兄弟一愣,只看着自己爹爹。燕双仓强辩道:“姐夫唯恐得罪弥蓝山,咱们燕家可不怕。况人证物证俱在,来日当着天下英雄,看他们还如何逞强?”说着便要拂袖,只是忘了袍袖被割,哼了一声,抽手背后。
秦佑臻看他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向燕家兄弟道:“要打也行,是不是先给令尊换件袍子,这大冷天的别冻出毛病。”
腾善几个皆低头忍笑,包老英雄忙道:“是啦,双弟,我有话同你说。”说着双手钳住燕双仓手臂,强行拉人去了。
余人见燕家兄弟也跟着去了,也就慢慢退散,偌大空地上,只剩秦常五人。
秦佑臻抬脚将一颗石子踢出老远,怒道:“气死我啦。”跟着气鼓鼓跃上马背道:“还不走?”
腾善几个吓的大气不敢喘,见犼儿引着四匹马慢慢走来,忙各牵马跟上。
言崇瑟瑟道:“掌门师姑,弟,弟子的剑,”
忽见另一只犼儿叼着长剑走来,忙取下道:“多谢。”
行至天黑,路过一家客栈,腾善圈马道:“掌门师姑,不妨歇一夜再走。”
秦佑臻早已累极,下马道:“也好。”
进到里面,五人围坐、见秦佑臻盯着自己,言崇惶惶道:“弟子是不是哪里不妥?”
秦佑臻道:“你浑身上下都不妥。”
言崇吓的一缩身,低头道:“弟子连累师门,求掌门师姑责罚。”
秦佑臻忍气道:“他们算什么东西,说你偷就是偷,要绑就绑?”
言崇道:“弟子被言语所激,百口莫辩,想着清者自清,不想,”
秦佑臻火冒三丈道:“为什么不动手?”
见掌门动怒,四人不由得屏息站立,谁也不敢接话。
秦佑臻见状心有不忍,长叹一声,摆手道:“坐下吧。”
不多时,五碗素面上桌,见掌门师姑动筷,四人才松了口气。
秦佑臻夹起面上的豆筋尝了尝,点头道:“好吃。”
四人忙将自己碗中的拨出,放在碟中道:“掌门师姑多吃些。”
秦佑臻心内一热,缓声续道:“他们真的会杀了你的。你若冤死,我怎能放过燕家?到那时腾善白涣常湛不得不为了我这没用的掌门师姑跟荣兴镖局拼命。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能任人摆布,更不能轻易落入敌手。”
言崇呆了一呆,哽咽道:“掌门师姑,弟子知错了。”
秦佑臻一叹,把碟中豆筋推给言崇道:“吃了吧。”
饭后,常湛将包礼一事说了,腾善几个皆惊讶的说不出话。
言崇回思片刻,想起包老英雄的话,忽道:“此番荣兴镖局之事难道跟包家有关?”
腾白常面面相觑,惊见秦佑臻点头,皆变色道:“真的是包礼?”
秦佑臻不愿多说,起身自去歇息。恭送掌门师姑离开,见师弟看向自己,腾善未语脸先红。
言崇会意,忙道:“此事跟大哥无关。况教子无方的不是包老英雄,而是包家老三。”
白常点头道:“四弟说的不错,大哥无需因此自责。”
次日早起,腾善几个收拾妥当准备上路,正站在客栈门前说话,见沈彻领着几个镖师飞奔来到,言崇怒道:“又有什么话说?”
沈彻脸上一红,躬身道:“言四侠恕罪,咱们是来赔不是的。”
腾善上前拱手道:“不敢当。”说着打量对方,见人口角黑,皱眉道:“‘美人笑’毒性霸道,若用内力弹压,反受其害。”
沈彻一怔,轻叹一声道:“实不相瞒,连老当家的也着了狗贼的道儿。”说着将一个锦盒递上道:“这里是两支千年人参,给言四侠烹茶压惊,还望笑纳。”
腾善一笑,接了交给白涣。随即从怀中掏出两颗赤色丸药,拱手道:“将此药溶于酸梅茶内,早晚各饮三盏,便可将残毒祛净。”
沈彻喜的躬身道:“多谢。”
见人离去,言崇瞥了一眼盒内人参,犹气道:“谁稀罕?哪里是来赔罪,分明是来讨解药的。”
白涣笑道:“看包老英雄面上,大哥也不能袖手旁观。”
言崇愤愤道:“若非掌门师姑解围,只怕荣兴镖局此刻又要将这笔账硬生生扣在咱们兄弟头上。”
秦佑臻伸着懒腰走来,笑赞道:“言四侠能想到这一节,果然长进不少。行走江湖,还是大有好处的。”
言崇一怔,惊讶道:“难道,难道,”说着回思片刻,大睁双目道:“栽赃我偷羊皮书,诬陷大哥二哥杀齐苕,这下毒?”说着看向常湛。
秦佑臻笑着点头,将颗小小糖球递上道:“此乃常湛处所得。”
言崇接过放鼻下一探,惊怒道:“狗贼好毒的心机。”说罢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