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品婷拉她道:“你跟小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又向落儿笑道:“落儿带师姐去玩,好不好?”
见常湛点头,落儿下地拉两人手道:“咱们去摘果子。”
至晚间,包俞蓉等在定心斋摆宴替杨白洗尘压惊。二人见弥蓝山人丁兴旺一团和气,想到峨眉处境,不觉悲从心来。吃过晚饭,两人匆匆辞出,抱着落儿往明叶天房中探视。
经过秦佑臻用心医治,明叶天虽未复常却也不似先时那般恍惚,听闻故人来到,自是喜欢,忙挣扎着起身迎待。见三人未语泪先流,秦佑臻心里也不好受,忍泪向落儿道:“妈妈好了许多,明日咱们同二师姐五师姐下山逛逛,好不好?”
落儿听了喜笑颜开,围着桌子边跑边拍手笑道:“出去玩咯,出去玩咯。”
众人见状都笑起来。
杨白虽忧心自家之事,可想到腾善白涣非比别个,此去自然能平息风波,还季赛珠公道,如此,也便安心住下。然秦佑臻表面如常,心中却十分烦恼,每日晚间必在书房独坐至深夜方寝。
这一日午后,秦佑臻探视明叶天出来,立在廊下望着花圃呆。常湛快步走来,皱眉道:“臻儿,大哥他们回来了,此刻正在响水台。”
秦佑臻急道:“武四有和季赛珠呢?”
常湛叹道:“人是回来了,却伤的着实不轻。”
两人匆匆赶至响水台,腾白早已在门外迎候,躬身愧道:“弟子有负重托,没能保护好两位师妹。”
秦佑臻摆手道:“不关你们的事。”说着走去查看两人伤情,一见之下不觉惊呆,忍怒道:“是谁下的毒手?”
腾善道:“似乎与大辽母教宫大有关联。”
秦佑臻轻轻解开武四有早已被鲜血浸透的衣衫,不觉眼泪涌出。彼时杨白早已得到消息,疾奔闯入,乍见眼前情形,惊骇之余失声痛哭。
哭罢多时,杨品婷起身便向外走,麦留秧阻住道:“杨师姑,万不可莽撞行事啊。”
杨品婷怒道:“我要杀了班汗达替师妹报仇。”说着推开麦留秧奔出去。
常湛弹指将人定住,正欲说话,忽听白仪如惊喜道:“珠儿醒啦!”
众人围将上去,见季赛珠面如死灰,一见众人,眼角滚泪,半天才开口道:“六师姐,”
秦佑臻忙握住手道:“武四有一切安好,你且安心静养。”
季赛珠大口喘息,挣扎道:“师姐,替我,替我挡刀,求,小师叔,”
听到这里,秦佑臻眼泪涌出,忍痛道:“放心吧,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季赛珠微微合目,随即睁眼道:“小师叔,不要,怪,大师姐,”
秦佑臻忙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见季赛珠昏沉睡去,秦佑臻遣散众人,只令麦留秧白仪如从旁照料。出来冲杨品婷道:“你好好在这里反省。”说完同腾善等自去。
回到揽月阁,腾善白涣将下山后所遇之事细细回禀一遍。说到为保武季性命,情急之下只得将吸龙丹一分为二,两人躬身道:“请恕弟子僭越之罪。”
秦佑臻摆手叹道:“幸而有这灵丹,不然,”说着连连叹气。
腾白见秦佑臻秀眉紧锁,情知掌门心中烦忧已甚,虽心中颇多疑问却也不敢再扰,忙告辞退出。
过了两日,季赛珠转醒,一见杨白,三人抱头痛哭。杨品婷忍泪道:“为何母教宫的人要行凶杀人?”
季赛珠呆呆道:“母教宫?”
白涣忙道:“母教宫乃大辽主子贴身护卫。”
季赛珠茫然点头,垂泪道:“只因一直被关在三霄洞,外头如何,一概不能知道。当晚小童儿送饭,才将门打开,只闻到一阵异香,我便没了知觉。醒来现自己被捆在半山林中,四周皆有黑衣人把守。过了不久,六师姐也被抓了来。其中一个蒙面人忽然比出个手势,咱们惊觉竟是言四哥,”
听杨品婷哼了一声,季赛珠深知其意,忙道:“师姐,你别误会,言四哥绝非贪生怕死,来敌足有数十人之多,四哥他如此。。。。。。”
杨品婷脸上一红,又哼了一声,截话道:“你才别误会,人家鼻子痒才哼的,后来怎样,快接着说。”说完故意取手帕擤鼻子。
季赛珠续道:“言四哥悄悄在绳索上做了手脚,又寻机替咱们解毒。谁料大师姐突然现身,登时被敌人围住,眼见敌人越聚越多,言四哥无法,只好先助大师姐脱困。。。。。。”说到这里泪眼放光,由衷赞道:“言四哥所使剑法出神入化,当真见所未见,只是,”
杨品婷急道:“什么?”
季赛珠目光忽又暗淡下来,叹道:“只是看到大师姐中箭被擒,他便乱了阵脚。好在腾白两位大侠赶到,咱们才侥幸得活。”说到这里忽然又哭起来,哽咽道:“那些狗贼趁乱来杀我和六师姐,师姐她,她为了救我,”话说至此再难继续,忍不住大哭起来。
白仪如替季赛珠拭泪,杨品婷急道:“方才你说大师姐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