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叹道:“不必谢我,这都是你自己的功劳。”说完交代几句离开。
才进到书房,常湛伸手将门掩上,沉脸道:“秦佑臻,你又捣什么鬼?”
秦佑臻一脸无辜道:“什么?”可转眼忍不住格格笑起来。
常湛扣住手道:“快说。”
秦佑臻挣扎不脱,笑道:“官人叫我说什么?”
常湛道:“四弟掌法忽强忽弱,且有种难以名状的克刚之柔,引得二哥着了道儿却浑然不觉。”
秦佑臻道:“那不是克刚之柔,而是折云手中失传已久的吸云掌。”
常湛松开妻子,怔怔道:“吸云掌?”
秦佑臻走去桌案翻出这些天苦心钻研的结果,递上道:“你来看。”
常湛细细翻阅,惊讶道:“既说失传已久,怎么会。。。。。。”
秦佑臻将老主旧时手稿和《神草集》摊开,两厢比对道:“你瞧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常湛顺着所指细看,皱眉道:“好似出自一人手笔。”
秦佑臻点头道:“自来《神草集》由本派掌门所有,各路武功心法由掌门言传身授,所学药草良方也是掌门摘抄后再行教授。因此,传承至今难免流损。只不过,这吸云掌却是被刻意抹去的。”
常湛道:“你是说师父有所保留?”
秦佑臻摇头道:“盖源可没这能耐。”说着指向《神草集》道:“这本神书并非弥蓝山世代相传的原版,而是师父重新编撰的。”
常湛惊骇道:“此乃欺师灭祖重罪,怎可信口胡说?”
秦佑臻把嘴一扁,瞪眼道:“不说就不说。既然无事,还请云飞师侄自去忙碌。”
常湛忙缓色道:“小师姑息怒。”说着望向《神草集》,皱眉道:“可是,师祖为什么这样做?”
秦佑臻点头道:“问的好。”说完走去十锦阁后拿出尊灵位立在桌上。
常湛一见慌忙闪避,正色道:“掌门师姑这是为何?先祖灵牌岂能随便移位?”
秦佑臻一言不,向灵位拜了拜,起身取出吸龙匕便往灵牌上戳。
常湛阻住道:“此乃大不敬,万万使不得。”
秦佑臻道:“你不是想知道吸云掌因何失传,《神草集》又因何被改写?答案可都在这里头。”
常湛犹疑片刻,摇头道:“弟子宁愿不知。”
秦佑臻点头道:“好吧。那我便将里头的秘密尽数毁去,以免日后被不轨之人察觉,到处乱讲弥蓝山的坏话。”
常湛惊讶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么?”
秦佑臻叹道:“倒也没有。只事关先辈隐私,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说着用匕在灵牌中间一插,轻轻一掰,灵牌登时分作两半。
见妻子从中取出一片尺余长四寸见宽的竹简,又见上头刻满小字,常湛越惊讶道:“这是师祖所留?”
秦佑臻摇头道:“是你太师祖之物。他老人家绝望之余将一片真心封存进爱人灵牌,希望两人来世能够再续前缘。”
常湛听的怔,不由得接过竹简,呆呆道:“太师祖?可这灵牌,是,是太师叔祖的啊。”
待到看完竹简上的文字,常湛良久无语。好半天,才慢慢将竹简双手捧至桌案,自语道:“难怪独不见太师叔祖影像,原来是这个缘故。”半晌又道:“如此说来,太师祖身中夜翠嵇之毒后,修炼吸云掌法走火入魔,以至迷失心性,情陷不伦?”
秦佑臻道:“不是这样的。竹简上写的清楚明白,师祖老人家自小已察觉自己与旁人不同,因此他喜欢上师叔祖与吸云掌无关。但是中过夜翠嵇毒后再来修习吸云掌法,确是非比寻常。只不过先祖辈认定吸云掌乃师祖对师叔祖心生爱慕的罪魁,比之夜翠嵇更毒,为保我派清誉,这才将其心法口诀隐去。”
常湛点头道:“是啦。师祖深敬恩师,恩师因此英年早逝,自然对吸云掌深恶痛绝。为清余毒,便重新编撰神书。可是百密一疏,还是被你看出端倪。”
秦佑臻道:“师父并没有疏忽,”说着拿起竹简道:“你把这上面每句开头的字连起来读一遍。”
常湛依言而行,口到心到,内力随之而动,不觉惊讶道:“确是我派心法口诀,且与先前所学大相径庭。”
秦佑臻抿嘴一笑,眨眼道:“你学会这心法,能打的过言崇么?”
常湛一笑,放下竹简道:“我是说这月照花林,夜月花朝同日月同辉三招,与先前师父传授的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