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留秧走来道:“回禀掌门师姑祖,这兽儿受了伤,是以暂养在这里。不想落儿十分喜欢,每日都要同它玩耍。”
秦佑臻听了拉落儿回到厅中,柔声道:“落儿要好好照料小白虎,等它伤愈,再送它回家,好不好?”
落儿噘嘴道:“不好。”
秦佑臻道:“为什么?”
落儿道:“我要它留在这里陪我玩。”
秦佑臻道:“白虎妈妈看不到孩子,会着急的。”
落儿歪头想了想,笑道:“我做它妈妈。”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秦佑臻令人将白虎崽放进小竹篓,背在落儿身后,笑道:“咱们带它去找舅舅和姑爹玩。”
落儿喜的抬脚便向外跑,小童儿忙追出去拉住手道:“慢些跑,小心跌跤。”
因后日便是璋儿谦儿两个孩子的庆典之礼,包俞蓉便将各路礼单呈上,秦佑臻向外走道:“既已分家,以后客来客往各自看着办吧,不必再来回我。”
包俞蓉心内喜欢,忙答应一声送至院外方回。
彼时练功已毕,大家见小童儿领着落儿背着白虎幼崽摇摇晃晃走来,憨萌可掬,忍不住都围在一处逗她玩乐。
秦佑臻独自来到云息阁,将内外清扫一遍,这才在蒲团坐下。凝望老主影像许久,沉思不解道:“师父,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有所隐瞒?”
如此出了会儿神,忽然想到一事,走去里间取出一些老主旧时笔记,轻轻掩门离去。回到书房便闭门不出,直到房内光线暗淡下来,抬头自语道:“都这么晚了?”
一开门,见腾善四人皆在厅上等候,问道:“有什么事么?”
四人相看一眼,躬身道:“掌门师姑连午饭也没吃,咱们放心不下,特来问安。”
秦佑臻笑道:“多谢关心。”说着看向外头:“落儿呢?”
言崇忙道:“秧儿带回去了。”
秦佑臻点头道:“我没事,都回去吧。”
见四人站立不动,秦佑臻道:“怎么?”
腾善躬身道:“回禀掌门师姑,后日山中人多混杂,弟子四人商量,可否将夫人和落儿移去响水台暂居,布下玄天阵,再令神兽看护,料想万无一失。”
秦佑臻冷笑道:“明姐姐和落儿哪儿也不去,此事没什么道理可讲。”
腾善见心思被看透,又素知自家掌门师姑性情,哪里还敢再辩,忙躬身道:“是。”说完告辞出去。
见三人离开,常湛劝道:“大哥也是为了弥蓝山好,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秦佑臻半晌道:“你也觉得弥蓝山名声比明姐姐和落儿性命重要?看来你并不相信我的话。”
常湛一时语塞,脸红道:“我自然是信的,不过,此事太过荒谬,若无实证,只怕弄巧成拙。”
秦佑臻一笑,看着他手臂伤口,点头道:“对你而言是挺惊悚,不然也不会吓的一夜无眠,到现在都神不守舍,连言崇都打不过。”
常湛脸上越涨红,见妻子出去,忙道:“你去哪里?”
秦佑臻翻了个白眼道:“你既不肯信我,只好另找帮手咯。”
常湛拽住道:“兹事体大,这种事情岂能乱对人说?”
秦佑臻把手一拍,跟着呼哨两声,见两只白毛赤目犼走来,常湛松手笑道:“若是它们,但说无妨。”
秦佑臻不理,领着犼儿出去了。
隔天,定心斋花团锦簇布置一新。包俞蓉领着众人调开桌椅布置杯盘,忙进忙出等待宴客。水烟阁同清樱斋贺客不绝,腾善白涣亦是应接不暇。
小童儿喜滋滋端着茶水进来,向秦佑臻道:“掌门,梵净山麦子广麦大侠和夫人都来了,这会儿正抢着抱外孙呢。”
秦佑臻抬头蘸笔道:“孙辈中,麦掌门最爱的便是留秧,他这太外祖不能来,只怕在家急的了不得。”
小童儿笑道:“人虽没来,却送了好些礼物呢。”
秦佑臻一面写字一面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说着又抬头道:“峨眉有谁来了?”
小童儿斟茶道:“并未见到哪个师兄姐妹,好似只命门人送了礼单。”
秦佑臻道:“请来一见。”小童儿答应一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