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湛叹道:“那套剑法包含了弥蓝绝学中的折云手。师祖叫我演练,名为给二师姑看,实则是传授与我。”
秦佑臻慢慢点头,又不禁气道:“盖源老贼到死都不肯教授你们心法口诀,练得再好也都白搭。”
常湛摇头笑道:“也不能这样说。折云手虽乃我派绝学中最上乘功夫,可若练习得当,便是没有心法口诀也可点化自身武功,达到前所未有之境界。”
秦佑臻笑道:“那太好了,正适合冯二中。”
正说着,忽见冯二中坐起身来,昏沉应答道:“小师叔有何吩咐?”
秦佑臻一笑,走去扶她躺下,替人盖好披风道:“没事没事,安心睡吧。”
待到天光大亮,见秦常坐在那里喝茶吃干粮,冯二中醒来自愧道:“师侄一时贪睡,竟然不曾察觉,还望小师叔见谅。”又向常湛施礼道:“昨夜多谢师弟援手,不然我可要有的受了。”
常湛还礼道:“师姐不必客气。”
三人对坐说话,秦佑臻不愿冯二中烦恼,是以并不提及这些日子以来江湖之事。说到峨眉绝学,冯二中迫不及待,拉常湛道:“来来来,现在就教。”
常湛看了看左右,笑道:“师姐稍安勿躁。”
秦佑臻道:“急什么,离开这里再说。”
冯二中转过脸去,低声道:“我不会跟小师叔回去的。”
秦佑臻道:“谁要你回去?我是说,这三桥庄是不能呆了。”见人默然,续道:“你老实呆在这里,我同常湛去去就回。”
冯二中忙道:“是。”
秦常回到悲天师太故居,将房舍内外遭毁之处重新整理已毕,又在师太双亲墓前默然三拜,方悄然离去。
三人出了青州城,向南赶了一天的路,见并无官兵追赶,便找了处妥当客栈歇下。次日清早,常冯自往人静处练功,直到天黑方回。如此过了十来天,才算教授完毕。
这一日早起,因不见了冯二中,出来看时,马儿也没了踪迹。常湛忙欲追出寻找,秦佑臻阻叹道:“由她去吧。”
离开客栈,常湛道:“臻儿,咱们是不是往峨眉一趟?”
秦佑臻一呆,不解道:“怎么?”
常湛道:“冯师姐离开,或许跟这两天江湖盛传的消息有关。”
秦佑臻惊道:“言崇又出事了?”
常湛忙道:“不是的。唉,有传闻说,峨眉已派人前往我山中退婚。”
秦佑臻慢慢点头,沮丧道:“退就退吧,是咱们对不住人家。”
一路行来,见妻子无精打采,常湛百般哄逗,才算开解一二。这一天入得川境,离峨眉尚有百余里,便见路上车马成群络绎不绝。
秦佑臻勒马道:“这条大道鲜有人走,怎么突然热闹起来?”
常湛也是不懂,正自观望,忽听有人笑道:“可是常兄弟么?太原府方家老六这边有礼了。”
常湛忙下马还礼,笑道:“原来是泰和镖局总镖头方六哥。多年未见,六哥一向可好。”
话音未落,又有人上来拱手道:“方总镖头,常大侠,牛道臣见过二位。”
牛方二人正欲寒暄,抬头忽见秦佑臻端坐马上,不由得一愣,忙上前两步跪倒行礼。
秦佑臻只得下马,还礼笑道:“两位好。”说着打量牛道臣道:“怎么你会来到这里?”
原来这牛道臣乃是洛阳金刀门大公子,先前洛阳大会,便是他陪着牛家老爷子去的逍遥堂。见秦佑臻问,牛道臣同方总镖头面现忸怩,欲言又止。
秦佑臻惊道:“峨眉出事了?”
两人忙摆手摇头道:“不是不是的,您老人家放宽心,峨眉好的很。”
常湛道:“两位到底所为何来?”
方总镖头面现尬色,退后两步躬身道:“回秦掌门,咱们,都是上峨眉提亲的。”
秦常齐声道:“给谁提亲?”
牛道臣堆笑道:“不敢有瞒,是,是冯二中冯女侠。”说完告罪再三讪讪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