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又见西海双刀门的大徒弟长恭油同贺兰山的空空道长路过。见大家神色古怪,秦佑臻也不多问,只寒暄两句便忙告辞相别。
常湛奇道:“难不成都是为着冯师姐而来?可她并不在山中啊。”
秦佑臻叹道:“在不在有什么要紧?婚事向来掌门说了算,纵然不愿意,还能强过紫金令?”
常湛点头道:“冯师姐身为峨眉弟子,理应服从。”
秦佑臻横了常湛一眼,拉着马儿慢慢朝前走,走出不远,路过一处凉亭,便甩缰歇息。
常湛道:“峨眉近在咫尺,且时候尚早,何不一鼓作气赶上山去?”
秦佑臻没好气道:“要去你去,我可不凑这热闹。”
常湛笑起来,解马自去吃草,回来道:“缓缓也好,省得人家见到咱们弥蓝山的人抹不开脸。”
秦佑臻噘嘴道:“你倒是挺会为人家着想。”
常湛笑道:“别人也倒罢了,难道你不想念嫂嫂和落儿?”
秦佑臻默然点头。因见身后山林一片姹紫嫣红,想到来往峨眉多次却从未流连左近风光,两人便信马由缰的四处乱逛。这一时兴起不打紧,直玩到落日西垂才意犹未尽的上马去了。
百里之遥,眨眼即到。未入山门,便有峨眉弟子列队相迎,赫九生领着众位师妹翘以盼,一见白马,不觉高声笑道:“早就听说姑娘姑爷来了,怎么这时候才到?”
秦佑臻充耳不闻,向乌布雅道:“明姐姐呢?”
乌布雅忙道:“夫人在山腰别苑,此刻正等着姑娘。”
秦佑臻道:“怎么搬家了?”
乌布雅道:“说来话长,还是叫夫人告诉姑娘吧。”说着又向常湛问候,拉马道:“姑爷,我家掌门正在会客,不能亲来迎接,还望姑爷莫怪。”
秦佑臻冷脸道:“提亲的还没走么?”
众人笑起来,赫九生道:“原来姑娘也知道。”
秦佑臻道:“知道什么?我能知道什么?”
赫九生一吐舌头,忙道:“除了提亲的,还有西夏来客。”
见秦佑臻皱眉,季赛珠忙道:“小师叔别误会,来人是先前掌门故交之女,名叫班汗达,今年十八岁,说不定以后还能拜入咱们峨眉呢。”
秦佑臻哼了一声,下马道:“那就恭喜季女侠,以后又多了个大师侄。”众人又笑起来,拥着秦常往山上走去。
来到半山,赫九生引路走上一条岔道,兜兜转转,忽见眼前竹林中隐着一处精巧院落,正自观看,见明叶天挑灯出来,惊喜道:“臻儿,是你么?”
秦佑臻快步上前,拉手笑道:“不是我是谁。”
明叶天将灯笼交在乌布雅手上,拉住秦佑臻上上下下打量,含泪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常湛上来行礼问候,明叶天喜道:“这些日子江湖人人盛赞云飞英雄不凡,姐姐真心替你高兴。”
秦佑臻好奇道:“他们都夸常湛什么了,快告诉我知道。”
大家一阵哄笑,七嘴八舌说起来,秦佑臻道:“谁要听你们的?”又摆手道:“都忙去吧,叫我们自在说说话。”
众人不敢违拗,忙躬身一礼各自散去,只留乌布雅随身照料。进到房内,见各处陈设十分典雅华贵,秦佑臻笑道:“若叫师太见了,可是要骂人的。”
明叶天脸上一红,叹道:“二弟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再强。”
乌布雅斟茶倒水,捧来十来样点心果子,笑道:“这都是夫人为姑娘姑爷准备的。”说完又去厨房张罗饭菜,同两个小道童忙进忙出不亦乐乎。
秦佑臻道:“落儿呢,怎么不见小妞妞?”说着起身向里去找。
明叶天笑道:“她二叔带着呢。自打学会走路以后,成日缠住二弟不放。偏巧这几日拜客不断,二弟无暇顾及,落儿便有些不自在,从午睡后便开始哭闹,二弟听说,便带妞儿上山了。”
乌布雅端着饭菜走来,笑道:“班汗达算什么客人?夫人偏不让去,左拦右拦,惹得大小姐直哭。”
明叶天嗔道:“属你话多。”
正说着,一个小道姑走来,恭敬道:“回禀秦师叔,我家掌门同西夏来客听说师叔回来了,特请上山一见。”
秦佑臻才要说话,听见落儿在外叫妈妈,忙迎出抱住,向来人道:“告诉二哥,今日着实疲累,明日再见吧。”
常湛忙把准备的礼物拿来,几个人围着小姑娘逗乐,不一会儿便熟悉了。
乌布雅笑道:“瞧,咱们大小姐心里可是明白的很呢,知道是姑姑回来了,一点也不认生。”
明叶天皱眉叹道:“叫二弟听见,可不又要挨骂?”
秦佑臻道:“为什么挨骂?”
乌布雅噘嘴不答,落儿忽然开口道:“二叔骂,雅姑姑。”
秦佑臻一笑,捧住落儿小脸儿亲了亲,问道:“二叔为什么骂雅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