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崇忙将饭菜摆好,秦佑臻坐下道:“大先生怎样了?”
言崇回道:“三哥已替单掌门和神农舍人疗伤用药,所幸并无大碍,此刻都已歇下。”
秦佑臻点头不语,见方丈大师神色黯然,不觉奇道:“怎么,还怕这菜里有毒?”
大家一笑,麦掌门道:“方才黑衣人所使招数,秦掌门可有分辨?”
秦佑臻笑道:“这个还真是难倒我了,”说着望向常湛道:“请官人代劳。”
仇掌门道:“咱们说的不是与常大侠过招之人,而是另外两个。”说到这里,又向花善之等道:“都去歇着吧。”
言崇见状,忙也跟着辞出,房内只剩下少林方丈和两位掌门以及秦佑臻夫妻。
方丈大师皱眉道:“天琅山蒲悦真人过逝已久,其徒儿支木林,也就是那潜入我中原二十年,进宫做了太监的辽人奸细林茂知也已身死,若说世间还有人会这赤空掌的,只怕,”说着看向秦佑臻,面现难色。
秦佑臻道:“大师怀疑甄刚?”
方丈大师默然点头。
麦掌门道:“令义兄甄大侠深得其师真传,只是自初入江湖至今,从未有人见他使过这套掌法,是以叫人难以决断。”
秦佑臻自语道:“赤空掌如此了得,为何从没听大哥提过?”
方丈大师三人面面相看,回想往事,不觉轻叹道:“只怕此事连甄大侠也毫不知情。若非赤空掌名震天下,蒲悦真人也不至招来杀身之祸。”说罢不等秦佑臻开口相问,便将往事和盘托出。说到紧要关头,不忘向麦仇两位求证道:“阿弥陀佛,若有错处,还请两位当面指出。”
两人点头道:“大师所言句句属实,且无半点私心猜度。”
秦佑臻凝神聆听,自始至终一言不。说到蒲悦真人为盗经书连伤少林十一条人命,常湛惊讶道:“难道前辈师尊普照大师也是因他而死?”
方丈大师长叹一声,眼中蓄泪,无不悲戚道:“阿弥陀佛。家师为保经书,硬生生受他三掌,当场吐血不止。。。。。。”说到这里仿佛又看到师父当日惨状,两行热泪滚落,再难继续。
麦掌门接话道:“弥蓝老主收到消息连夜赶来少林替普照大师疗伤,只可惜,唉。”
仇掌门恨道:“经书得手后,他越有恃无恐,竟在光天化日下闯上南柱山,杀死两位师兄,夺走我派至宝天柱剑。”
常湛道:“难道集我江湖各派之力,都不能对付?”
麦掌门慢慢摇头道:“蒲悦真人易容之术天下无敌,借此术神出鬼没,根本无从查起。”叹了一声,续道:“后来,有人现蒲悦真人回到天琅山,是以各大门派集结好手前往围剿。谁知,他竟先一日重伤死去。彼时其大徒弟支木林早已不知去向,甄大侠年幼,大家翻遍山中所有,也未能寻回各派遗失之物。”
仇掌门面现愧色,慨叹道:“家师因此含恨离世,我南柱山苦寻这多年,依旧毫无头绪。”
方丈大师愁道:“赤空掌重现江湖,只怕是祸非福。”
诸位正自沉思,忽听得秦佑臻一阵叽里咕噜腹鸣之声,不觉一愣,继而笑道:“恕罪恕罪,有话明日再说不迟。”说罢不等回话,皆拱手告辞。
秦佑臻正望灯出神,忽见三人掩门离开,奇道:“说的好好的,怎么都跑了?”
常湛扇滚炉上的铜壶,重新倒了杯热茶,递到妻子手中,笑道:“许是大家饿了。”
听到肚子又叫起来,秦佑臻哑然失笑,拣了块白米糕咬了一口,赞道:“真好吃。”
才吃了一口,忽然从椅中弹起来,伸手去解常湛衣衫,慌得常湛躲开道:“做什么?”
秦佑臻吞下糕饼,拍去手上米粉,瞪眼道:“当然是看你有没有受伤咯。”
常湛忍笑道:“多谢掌门师姑关心,弟子安好无损。”
秦佑臻瞪眼道:“眼见为实,别逼本掌门动手。”
常湛四处闪躲,笑道:“臻儿,你再胡闹,我可真生气了,”说着想起一事,取出方才黑衣人所弹之物,收了笑容道:“你看这个,同你先时所见是否一样?”
秦佑臻捏在手中细看,点头皱眉道:“又是兽齿?”
一语未了,忽见言崇闯入,躬身一礼,神不守舍道:“弟子不是有心搅扰,望掌门师姑恕罪。”
秦佑臻看向门外道:“峨眉弟子又欺负你啦?”
言崇一言不坐下来,拿起糕点塞个满嘴,半晌,噎的瞪眼流泪道:“三哥,我听说,说峨眉要退婚,”话说一半再难忍耐,伏桌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