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有人飞身跃出,便要与詹大荣动手,可刚一运力,只觉头痛欲裂,脚下软,恍然怒道:“你,你,胆敢下毒?”话未说完已然瘫倒在地。
詹大荣大笑道:“奉劝各位稍安勿躁,不然这两位便是榜样。”
群雄心中一惊,忙暗自运气,惊觉不知何时已着了两人的道。
有人惊怒道:“茶中有毒!”
詹大荣笑道:“这毒药价值万金,诸位有幸得尝,也算不虚此行。”
见众人怒目喷张,蓝细军抱拳笑道:“只要在座的答应不插手我丐帮内务,不但即刻奉上解药,而且日后相见依旧是朋友。”
话音未落,咒骂声四起,可眼见身已中毒丝毫动弹不得,虽然恼恨却也无奈。
蓝细军喜笑颜开的走到堂门前,掏出两支信号烟花点燃,回身向秦佑臻道:“纵然你有通天本领,也难逃八千铠甲军的重围。”
秦佑臻恨道:“那也要先取尔等狗命。”
常湛言崇同时迎上,同詹蓝斗在一处。
方丈大师等因喝下秦佑臻所斟茶水,是以安然无恙。只因替路占道续命在先,助弟子驱毒在后,内力耗尽,此刻想要帮忙却力有不逮,心中焦急如焚。群雄之中唯有少数内力深厚者暂将毒气压住,余下众人接连昏迷不醒。
不多时,詹蓝先后中剑,言崇抢回打狗棒,怒道:“交出解药饶你们狗命。”
便在此时,忽听咔嚓一声响动,三个黑影几乎同时破窗而入。跟着一颗白色石子弹出,砸向秦佑臻面门。常湛抖手一镖撞落石子,登时同三人战到一处。言崇大喝一声跃入圈内,单青神农舍人跟着拔剑相向。
此时天色早已暗淡,堂内乱中不及点灯,秦佑臻依稀认出其中一个便是当日少林寺使出弥蓝绝学之人,余下两人,虽觉似曾相识,可七人缠斗在一处,唯有剑光团影闪过,哪里还能分辨?
眨眼间,斗过百余招,言崇单青同神农舍人三人对敌的两个黑衣人忽然跳出圈外,翻身便走。单青急欲追赶,忽觉胸口一阵剧痛,踉跄两步,险些栽倒。秦佑臻慌忙抢上扶住,掏出颗护心丹塞入其口中。神农舍人脸色忽青忽白,忍了片刻,哇的一声喷出口鲜血来。
言崇正欲追出,猛见数十支带火利箭穿窗入堂,忙回身将秦佑臻护住,挥剑奋力格挡。彼时堂外喊杀声骤起,峨眉同神农门弟子蜂拥而至,大家里应外合奋力击退来敌。
见黑衣人使出本门折云手中的彩云追月,言崇心中早已纳罕至极。可见常湛所使的月白风清,虽与自己平生所学如出一辙却又大不相同,便是老主在世,也演绎不出如此出神入化之百变身形,不觉又惊又叹,自愧弗如。
余下诸人早已看的怔,忽见两人四掌相碰,不由得出一阵惊呼。秦佑臻一颗心砰砰乱跳,子弹上膛,随时待。
黑衣人一击之下猛的向后跃出,伸手朝常湛弹出一颗石子,趁机夺路而走。赫九生等追出门外,却见踪迹皆无,唯留一片静寂。
神农门弟子在堂内诊视一回,皱眉道:“大家所中之毒虽不致命,可若无独门解药,纵然毒性化解,终要落得个武功尽失。”
季赛珠急的跺脚,见詹蓝委顿在地,忙上前道:“你们快交出解药吧,不要一错再错。”
詹大荣哼了一声,咬牙道:“有这些人陪葬,也算不枉为人一场。你峨眉毫未损,何必在这里假装好人。”
季赛珠脸色涨红,气道:“你们害死慎帮主师徒和长老还不够么,再要作恶,可没有好下场。”
赫九生听的直摇头,走来捏住詹大荣下巴,随手一挥,割下半片舌头,怒道:“季女侠好言好语,你却不识抬举,既如此,就叫我好好伺候你归西。”
詹大荣痛得哀嚎一声昏死过去。赫九生以水泼醒,抓过烛台晃了晃。
季赛珠不解道:“大师兄,要做什么?”
赫九生笑道:“把这贼祸祸的尖牙利齿一颗颗敲去,看他还敢顶撞与你。”
季赛珠急道:“詹舵主,你还是快点交出解药吧,我大师兄言出必行,绝不吓唬你。”
季赛珠语出真心,在詹大荣听来却字字刺耳,只当两人一唱一和羞辱自己,盛怒之下,冲口喷了季赛珠一脸血水。赫九生勃然大怒,抡起烛台狠狠砸下去。只是烛台落处,并非脸颊,而是裆下。
伴着詹大荣撕心裂肺的惨叫,蓝细军吓的泪尿齐流,求饶不迭道:“不要,不要啊,解药在神龛油灯内,只要点燃油灯,便可解毒。。。。。。”
季赛珠忙依言而行,过了片刻,果见众人慢慢苏醒,这才放下心来。
常湛当众将此事始末简要说了一遍,又取出竹钉,插在打狗棒上一处隐秘小孔内,竹棒裂开,掉下一根细细竹管。打开来,正是慎游春留下的继任密函。
将密函交到少林方丈手中,方丈展开看时,不觉点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有请众位江湖朋友同丐帮另外几位舵主当面参详。”说着将密函递出。
大家传阅已毕,丐帮洛阳分舵舵主茅人草同其他六位舵主一同在秦佑臻面前跪倒,叩道:“秦掌门恩德,丐帮永生不忘。弟子等理当谨遵先辈遗命,奉秦掌门为帮主,忠心不二,誓死相随。”
秦佑臻闪身一旁,将玉佩和打狗棒双手奉上,叹道:“慎帮主虽说要我代为裁断,却不是要我做帮主。你们若执意如此,我只好撒手不管。”
茅人草等急道:“万万使不得。帮中遭此劫变,若听之任之,只怕转眼四分五裂,还望秦掌门看老帮主面上,”说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
方丈大师等亦诚然道:“既是慎帮主遗愿,还望秦掌门代为决断。”
秦佑臻想了想,望向堂内丐帮弟子,朗声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众弟子躬身齐道:“谨遵秦掌门号令。”
秦佑臻将自己所想细细说了一遍,不等丐帮弟子回应,众豪抢先吵嚷道:“这个办法好。不但合理公道还能取信于众,实在是妙。”
方丈大师点头笑道:“善哉善哉,这法子亏秦掌门如何想到?”
秦佑臻笑道:“一般的赛制都是这样安排,我不过信手拿来。”
仇掌门道:“赛制?”
赫九生插话笑道:“这是我家姑娘的家乡话,仇掌门不必太过纠结。”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秦佑臻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地暂歇,比武之事明日再说。”
此话一出,堂中一片欢呼雀跃,丐帮弟子自去准备酒菜款待众客不提。
在堂外巡视一周,又妥善安排好夜哨值守,秦佑臻这才回到堂内。见众位英雄早已散去,唯有方丈大师几人面现愁色的坐在那里。一见人来,皆起身道:“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