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偷盗府内的东西,还是要罚的。”阮清池说完看向一旁的嬷嬷。
“按照府内的规矩,应当杖责二十。”嬷嬷说道。
杖责二十,一般人受了都得好几天走不了路,更何况冯姨娘还细皮嫩肉的,怕是要皮开肉绽了。
“杖责这么残忍,免了吧。”阮清池让人把清单拿给冯姨娘,“但你所欠的银钱要补上,从月钱扣也好,找人借也罢。”
“谢夫人开恩,谢夫人绕过我这次,钱妾会想办法补上的。”冯姨娘连连磕头道谢,看着清单上的九百八十两,心中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殊不知,她高兴得太早了。
“我只是说免去杖责,但我没说不罚你,从今日起,连续五日去西边的小院跪上两个时辰,从未时开始。”
西边的小院,未时太阳最是毒辣的时候,在那里跪上两个时辰,膝盖要废,估计人也要脱一身皮。
阮清池看着眼前的人,从惊慌到期待到惶恐,心中很是满意。
她很享受把人玩弄在股掌间的感觉。
冯姨娘楞坐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仍由这嬷嬷把她带了下去。
在账房内休息了片刻,阮清池也回了晚香堂。
她回了内室,吩咐采薇给她换套轻便的衣物,随后便坐在靠窗的罗汉榻上,自个下着棋。
棋局过半,她一直等着司竹说话,可司竹的嘴就像是被针缝起来似的,愣是一个字都不说。
“司竹,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直说便是,你都跟了我十年了,说话也变得这般支支吾吾了吗?”阮清池撂下一颗黑棋,抬眼看着司竹。
司竹是她的近身侍卫,除了采薇,司竹便是对她最忠心的人。
“属下…今日看到侯爷又带回来了一名女子。”司竹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了,手背的青筋突现。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多了个新人吗,坐下,陪我下棋。”阮清池对司竹所说的事不以为意,就像是府中又新增了一名侍女一样平常,“你跟着我在侯府待了六年,怎的还没有习惯,我都不在意的事情,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可今日是您的生辰。”司竹又说道。
“那又如何呢,我和他不过是政治联姻,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大家互不干涉,人前是恩爱夫妻,人后是互不打扰,只要她们懂点事,不闹到我的面前,我便装作看不见。”阮清池轻轻一笑,她恨不得宋言澈不来烦她。
阮清池用一颗黑棋结束了棋局,这一局虽赢了,但也只是险胜。
司竹这段时日经常被沈祁借走,跟他下棋,棋艺也精进了不少,今日阮清池这盘棋局也是从司竹从沈祁那里带回来给她的。
“你也跟我一天了,下去休息吧,让采薇过来伺候。”阮清池开导完司竹,便摆了一局新的棋。
司竹应声而退,到门口时还是担忧地回头看了阮清池一眼,果然瞧见她的脸色变差了,眼眶都变得红了。
可她难过,并不是因为宋言澈带了新人回来,是因为在生辰的时候,再也没人会特意去给她买白玉霜方糕。
阮清池是卫国公的嫡女,自小便受尽宠爱,还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少年将军谢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