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卓红。”
然后我赶紧了个短信给他：“老师，你在哪里，有紧急的事要跟你说。”
过了很久他才回：“我准备回英国了，这里有点待不下去。”
我甩过去那张图片。他在一秒钟以内回复我：“这是英镑。你在哪里找到的？见面说。”
我给他了一个定位，酒店旁边的一个咖啡厅。
他看起来神情有些疲惫，但又很有兴味的样子，唯一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焦虑恐惧的地方。这种事情生在我头上，我肯定急死了。他坐在我对面，个子很高，很松弛地翘起二郎腿。随意地翻着我给他看的那些钱。
“我的确是把钱给出去了。”
“5oo万？”
“不，就1o万。”
“讲价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跟他沟通起来有点费劲，我越着急，他越不着急。还不把话一次性说完。
“差不多吧，1o万英镑也不少了。”
“那这就是你的钱啊，骗你钱的人是我头子？”
“你头子？”他更有兴味地看着我。
“哎呀，就是我的上家。”
“哦，明白了，但是现在我也不确定这些钱是不是我的，取英镑的人又不只是我一个。”
“就是你一个了，他是什么人我最了解了，我跟他这么久，这是我见过他最反常的一次。”
他又盯着我看，这一次我终于读懂了他眼神的意思。“所以你怀疑是我？”他只是轻笑了两声。很看不起我的样子。这让我非常生气。我脾气一上来就根本控制不住，根本就没有把风的，一下子加大音量。“亏我这么相信你，这么帮你，你竟然还怀疑我。”说完就顺手把一杯水泼到他脸上。我以前经常做这种事，但没有想到这一次是老师。我转身出去。突然感觉天都阴了，没有地方去，小红玩消失，现在最信任的人，一个背叛我，一个不相信我。我又想起从小伴随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孤独：一棵沙漠里随风摇摆的小树。感觉这一次确实是有点玩过头了。
我回头望，还好他追出来了，不然我自己在这里确实有点尴尬。
“你敢泼老师？你不怕被开除吗？”
“老师没有道德感，冤枉人，也叫老师吗？”
“你这个话可就有点过分了。实话告诉你吧，那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随便出本书就有了。我现在只想息事宁人。这些烂摊子我想赶紧甩掉，没时间管这些了。”
“不是钱不钱的是，你怎么能纵容邪恶势力呢？”
“现在的邪恶势力多了，谁有精力跟他们耗呢。”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消极的一个人。”
“这个东西很复杂。跟我前妻有点关系。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他说话还是自带老师的一种气场的，让我不容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