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说:“可是孩子还小呢。”
“快1o岁了,大了,再说了她妈也不让我带。”
“我是说我孩子还太小呢,不然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我处理不了亲密关系,跟我太靠近的人,最后都以分开散场。”我其实是想说流浪怎么还能带个女人呢?如果带女人的话,那还算是流浪吗?但是她的重点,好像放在了其他方面。
“咱俩现在算是亲密关系吗?”
搞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想早点转移话题。
“哎呀,马上就到那家好眠书店了,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好呀,什么游戏?”
“看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凑够99元的书,还要是哲学和科学两个类型的。以前藤木带我去书店总带我玩这个游戏,我还以为有满减,结果根本就没有,他就是想让我多买哲学和科学的书。”我弹了一下她的大脑门子,她要还手,我就跑了,她一个胖子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跑着追着。我的快乐又来了。我终于明白我俩为啥能玩到一起去,因为我们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儿。
可是还没开心多久呢,我们在这家营业到2点的书店游荡时,像附魔了一般,同时接到两条信息,一条是系主任说的,催我在网络上声明,澄清,另外一条是陌生号码的:限你三天内往以下账户打5oo万,不然让你声败名裂。
5oo万?要这么玩我吗?当下我只有一个念头——找律师,正在这时,对方又过来一个图片,是我的裸照。这下我彻底由内而外地麻了,拼命地回忆这到底是哪里?跟谁拍的,可不论我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细节,我又想到底是哪一次喝醉,后来一个念头拯救了我:只是我的裸体不能证明什么啊。再说裸体相像的人真的太多了。我决定晾晾对方,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自己也要缓缓。没想到我在国内的名气已经大到可以被敲诈的程度了。
我把短信都给窦宓看了。她就在我身边,还请她帮我一起回忆。看到照片的时候,我问她:“你拍的吗?”
“当然不是了,我的手机经常被孩子玩,我可不敢拍。”
“那是谁?”
“你还跟谁睡过?”
“没……没有啊。”
“你再好好想想。”
其实也我也买过几次,不过都是为了解决欲望的需要,还有一些个以前的老朋友,偶尔而已,这些人只分成两种,一种是根本不认识我的,一种是很熟的。这两种人都不可能给我拍照。
“这是敲诈!完全可以报警。”
“不能报警。”
“为什么?”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的名声都会受到玷污,公众才不关心真相,他们只要八卦。”
“那怎么办?你要真有5oo万干啥不好?”
我们在书店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我都怕头顶上有监控把短信内容都拍下来。没想到今年会碰到这么多事。我看着窦宓。
“要不去开个房间吧。”
她瞪大眼睛,伸长脖子:“大事临头了,你就只想要开房间?”
“这样才会有灵感。”
半夜订的房间格外浪费,但我还是定了二环可以俯瞰北京城的高层。5oo万对我来说,确实是不算太多,但也不是太少。我也听朋友说过自己的亲身经历,给的太爽快了,就会不停地被要挟。
窦宓躺在床上刷手机,而我只是一直坐在窗边。我没有烟瘾,没有什么瘾的坏处是:关键时刻,总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好好转移注意力。我在想最后一步,所有的东西都像关灯一样停掉了,霓虹一样的城市突然变成一片黑暗了,会怎么样?我想至少我快乐过,自由过。其实我真的挺满足了。在我世界里,坏事和好事的生,都是那么地突然,小时候突然我就过上了好日子,长大了突然我就成了教授,突然就离婚了,现在突然很想要跳下去。只是唯一难了的心结就是,我想见见我的亲生父亲,如果他还没有死的话。
她好像等我在抱她,可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了,连探究那个陌生人到底是谁的心情都没有。
接下来又有不同的号码来我招妓的聊天信息,可能是在英国待久了,我觉得这些信息很正常啊。我很想打听一下,他到底是谁,但现在真的完全没有心情。我又抑郁了,黑暗的日子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