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次惊险的狩猎,眼看着野猪将撞向自己,廖运学身形快到极致,在和野猪即将相撞的瞬间,他灵巧如风中折柳,向右急闪,堪堪避过,随即左臂一伸,一下箍住野猪脖子,与此同时,右手的杀猪刀狠命地从野猪颈动脉处捅进去弄斜向前,刺破野猪心脏。
这一切一气呵成,刀插入猪身,他人已借力飞跃向后方,野猪带着杀猪刀猛冲不过二十米,随即轰然倒地。
“你小子不要命?反正它受了伤也跑不脱,你不知道再补它两枪?”心脏差点吓破的二叔责骂他。
“嘿嘿,火药、铁籽要花钱嘛,我这一刀不解决问题了?”他还嘿嘿傻笑。
这次,大家一致同意分给他一条后猪大腿,猪头也归他。
他一战成名,很多猎人都佩服他。
而赖永山也是个很有本事的猎人,尤其是枪打得贼准,无论是打山里跑的,天上飞的,他只要一举枪,瞄都不用瞄,枪响物倒,说打头绝不打尾,所以二人成了好朋友,常常结伴猎猛兽。
在廖运学家吃了他妻子和老妈做的干竹笋炖野猪肉,他们四个人一起进了山。
“妹子,进了山里了后,可别乱跑,那些高山上四周的山峦有些奇怪,大小、形状都差不多,很容易迷路。还有那里面陷洞可多了,不注意的话,就会掉下去,那可是深不见底的。我俩男的走前边,你们在后面跟着。”赖永山对她俩提醒着。
为了掌握王三春匪部的活动情况,王立波师长(团长)不仅安排章云凤、赖永兰、赖永山从寒安寺乡的长坪村方向去进行侦察,而且还让任河区游击大队长牛黑牛安排本地游击队员从任河乡去往月台坝与后裕交界的地方去摸清敌情。
当牛黑牛大队长说要派人到城口后裕一带边界侦察敌情,三中队排长汤先照先站了出来。
“大队长,我去!”
“你去?你三中队驻的土垭子也是很复杂的地方,你去了,那摊子谁管?”牛黑牛问他。
他他嘿嘿一笑:
“还不有大队长你吗?”土垭子游击队已编为任河区游击大队三中队,由村苏主席罗礼端兼中队长,但他村里村外工作多,实际上三中队的组建、训练、作战都由副中队长兼一排长汤先照负责。
“牛大队长,那块地形我熟,而且熟人亲戚也多,容易打探到情况,我们是去侦察敌情,最多三五日就回来了,又不是赵巧送灯台,一去永不来。”汤先照还在开心地开着玩笑。
“尽瞎说。你去当然更好,带上一个机灵点的队员,一定要安全回来。”牛黑牛还是同意了。
汤先照,二十七岁了,但还没成家,是土垭子村土生土长的穷苦人,身材不高,壮墩墩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而且脑子也灵活,从小与牛黑牛、牛小山光屁股跟在一起,十分要好。
最后,汤先照决定带着一排的年轻队员刘承基同去。
刘承基虽然才二十来岁,也不识字,但他脑子好,记事牢,而且身手轻捷,快步如飞,很是受汤先照排长的看重。
二人打扮成打猎人、挖药人,只带了土火枪、火药、铁沙粒,当然还有背篼、挖药锄助及系有铁钩的粗长绳,但细心的刘承基却在衣服内揣了一把杀猪尖刀。
汤先照与村苏主席罗礼端报告了情况,并交接了手中急迫要办的工作。
“你去不了两天,摸到情况就回来,队里的事,你让二排长负责落实一下就好嘛,何必这么麻烦?”罗礼端正忙得团团转,就对他说。
“我的罗主席,你还是游击队中队长呢!我和承基去后裕,至少也要三四天,何况那里敌人很猖狂,万一我回不来了呢?”汤先照大大咧咧。
“你个汤队长,一张嘴就是乌鸦嘴,胡咧咧些什么呢?”罗礼端很不满。
“哎呀,罗主席你就放心啦!我命大得很,哪次不是死中逃活?凭我这身手,王三春的虾兵还能把我啥子咬了?”他还是不以为意。
“我知道你能干,但万事一定小心,你们这次去是摸敌情,主要摸清王三春的兵力部署,弄清他的行动方向和行动目标,而不是去杀敌、拼命。”罗礼端主席实在不放心,专门提醒汤先照。
汤先照也感受到罗礼端主席的担忧,他心中很是感动,立马收起嬉皮笑脸的态度,对他保证:
“罗主席放心,我知道轻重,绝不会乱来。”
为了不引起人们关注,汤先照、刘承基二人在下午六点才出,他们计划在月台坝接近城口后裕的一个亲戚家去住一晚,第二天一早才进山。
牛黑牛大队长带着两个排的游击队员返回到了寒安寺,而苟润堂连要奉命去执行一个紧急任务。
他一回到寒安寺乡,就去向王立波师长(团长)报到,请求分配任务。
王立波师长(团长)对他说:
“我们目前主要是防守、警戒。但眼看已是冬天了,估计敌人也不会甘心呆在冰天雪地的大山里,他们有可能会采取什么行动,我现在给你个两全齐美的任务。”
“什么两全齐美的任务?”牛黑牛既欣喜又疑惑。
“我问你,你们这里是不是有在入冬初,各村的猎人自组队打猎的习惯?”王立波问了他个问题。
“是的,师长,入冬正是各种猎物正肥的时候,也是农闲的时候,为了准备过年货,猎人们就自组织起来,带上撵山狗,坐交的坐交,撵山的撵山,打到猎物,见者有份。”牛黑牛回答得很详细。
“那好,你们游击队马上与各村的猎人一起,组成狩猎队,就在四周的大山里去撵山打猎。”王立波命令道。
“打猎?打那些两个脚的野物?”牛黑牛不理解。
“不,我要的是真正的狩猎队,也是真正的打猎,但猎物不能分,要集中安排分配。”王立波师长告诉他。
“是!”牛黑牛应道。
“你们专心打你们的猎,我倒要看看那些匪兵作何反应。”王立波师长说。
牛黑牛一下明白了师长(团长)的命令。
章云凤、赖永兰跟着廖运学、赖永山一起从长坪顺山垭斜行,沿途都是羊肠山道,不过都是在大山林中,踩在厚厚的枯叶上,行走软绵绵的,既感舒实,又没危险。
廖运学、赖永山身体壮,体力充沛,又习惯在丛林中行走,加之非常熟悉地形道路,越走还越兴奋。
而章云凤、赖永兰也是山里长大的姑娘,上山打猎、挖草药也是家常便饭,所以跟在两个老人后面,毫不迟疑。
前而拐进一个山湾,见两位姑娘还没现身,廖运学轻声问赖永山:
“山哥,这两个妹子肯定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本乡本土的人,我可以肯定地是寒安寺绝没这两个妹子。你跟我说实话,你特意带他们进山到底有什么事?”
看来廖运学也是心思活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