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红三十三军得到了红九军一个加强团的强援,在稳定住了城口方向的战场态势后,已将王立波团火调回任河区,欲挟胜利之威,要痛打落水狗,准备进剿盘踞在川、陕交界的界岭、窝坑大梁、玉皇庙、混人坪的陈开志土匪及陈府德民团残部。
王立波师长(兼团长)将指挥所设在寒安寺乡的蒲家坝原国民党乡政府、团总总部。
而所率三个营都已开进寒安寺乡。
红九军支援任河部队的两个营,在打败周达山、朱二八、陈府德民团、土匪的进攻后,分别从任河乡的万家岭方向,朱溪沟的木王山方向开进了寒安寺乡,并分别驻守了各险关要道,把民团、土匪全阻隔在川、陕边界一线。
王立波率军进入后,即根据红三十三军军部要求,计划与红九军团长、营长一起召开作战会议,联合力量,握成铁拳,一举把盘踞在山上的匪兵砸碎。
但就在要召开作战会议的头一天,天刚黑,王立波师长(兼团长)就接到军长王维舟的电话命令:情况有变,你团暂停进山剿匪,对陕西、川陕交界处大界岭方向的土匪、民团残部以严密警戒为主,同时将所缴获的武器弹药、粮食、大洋等物资,迅组织人力运到任河区所在地。
王立波大吃一惊,连忙对军长说:
“军长,现在我们两军联合,兵强马壮,且弹药充足,物资也够,而民团、土匪刚吃了败仗,军心涣散,正是一鼓荡平的好时机,为何要改变作战计划?”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现在还无法给你说明原因,你必须坚决执行命令!”军长的话不容置疑。
“是,坚决执行命令!”王立波态度坚决起来。
他知道,军长不会无缘无故放弃这次清剿的机会,更不会随心所欲地向他下达如此命令。
放下电话,他没丝毫犹豫,立即让通讯员让苟润堂连长、区游击大队大队长牛黑牛跑步前来团指挥所。
通讯员忙去安排人分别传令。
苟润堂连进入寒安寺后,就被部署到团指挥所侧背后的丛树梁替下了红九军冯品安连,在那里担当防守任务。
连指挥所设在丛树梁右侧约二百余米的一处民房里。
连长苟润堂正准备与副连长张宗保一起去夜查,让指导员刘登明留守指挥所。
还没出门,传令的战士到了。
张宗保自去夜查,苟润堂就跑步奔向团指挥所。
他到的时候,任河区游击大队的大队长牛黑牛已到了。
没等二人打招呼,王立波就对他俩说:
“接到军长紧急命令,苟润堂连和牛黑牛游击大队的同志,迅到团指挥所内操场集合,准备连夜执行紧急任务。”
“是!”苟润堂立正向王立波敬礼。
“好的,师长,我马上去召集游击队。”牛黑牛也忙领命。
“给你们一个小时,多在附近老乡家借背篼、扁担、绳索,借谁家的要作好登记,另外,每两个人准备一支火把。”王立波补充道。
一听让准备这些东西,二人摸不着头脑,不知要干啥,但他们没有质疑王立波,而是丝毫不迟疑就领命而去。
夜里十二点多,一溜扛着步枪捆,背着弹药箱的队伍开始出,背着的和扛着、挑着的人互相夹杂着,每两三个人间点着一支火把。
一二百人的运输队伍行进在山道上,远处看去,像一条蜿蜒的火龙在缓缓向前。
这支运输队伍就是奉命从寒安寺乡向任河区所在地运送枪支、弹药和物资的。
由于数量厐大,他们计划这次运到目的地后,再组织更多的游击队员及青壮年群众参与运输。
而计划在第二天要与王立波师长(兼团长)一起召开军事会议的红九军团长突然接到军部命令,立即收拢部队,火到指定地方集结归建,等候下一道命令。
命令如山,接到命令的团长也不问为什么,而是立即将命令传达到营、连,迅集结部队。
然后,红九军团长才与王立波师长(兼团长)电话沟通,这时,王立波才知道红九军支援部队要火归建。
这下,他才彻底明白军长为何会突然给他下达命令,改变之前的作战计划。
之所突然生如此大的变故,原来是红四方面军高层作了战略调整,向红九军等部队出命令,迅收拢部队,随时待命,所以红九军即命令进入任河区协助作战的部队立即归建。
唉,计划没得变化快,针对红九军、红三十三军来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也正因为这一突然的变故,让陈府德民团有了喘息之机,对于陈开志股匪而言,不但逃脱了清剿,反而给予了他们坐大的机会。
也正因为这次变故,让这些恶魔喘过气后,变得更加残暴、血腥和疯狂,后来他们举起屠刀,向投入革命的地方政权干部、游击队员及心向共产党、红军的穷苦百姓进行无情屠杀、欺凌,真的如匪骨干钟度田所言,新添了不少的尸山血海万人坑。
当时,眼看着红军兵临城下,陈府德、陈开志合兵一处,层层设防,把历年攒的老底子家伙什都调用起来,要和红军拼命,当然,也作好了拼命不过,就放弃巢穴,隐身山林的计划,甚至已提前安排心腹去摸索了逃遁线路。
正在惶恐不安的陈府德、陈开志匪帮,突然接到在周边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红军大部队已突然撤走了。
撤走了?陈府德、陈开志心里疑虑重重:难道红军又在使用什么计策,要引自己再上恶当。
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兵强马壮,人数众多的红军会担心打败仗而怯战退兵,而是不知又会使用什么新战术要算计自己。
“撤了?撤去哪了?”陈府德问。
“向蒲加坝方向撤走了,我们还担心红匪搞什么鬼,就安排了兄弟远远跟着,直跟到沙坝,瞧见了大部队确实是真撤走了。”探子回答。
“那木王山那边有无消息?”钟度田问。
“木王山的红匪没动,一直守在那里的。”探子肯定地回答他。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两位大哥,我们不能马虎,要静观其变。”钟度田想了想,建议道。
陈府德、陈开志二人都点了点头。
通过好几个方向的探子回报,之前进入寒安寺乡的两路红军不但撤离寒安寺,而且还撤出了任河区向万源方向急行军。
只是后来开进来的部队还在寒安寺乡,但已收拢集中,部署在蒲家坝场镇方园三十里内的险关要道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