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敌人突破灵官庙,过了任河,要扑上钟楼坪,也算无险可守。
但目前,两村周边的土匪、民团都虎视眈眈,而且不时有暗探活动。
所以,在乡苏政府开会时,乡苏主席、游击队长都要求两村要协防,所以才会让陈开双专门前来钟楼坪村。
不一会,郭代洪主席出来了,他和两个游击队长一起去了村游击队队部。
一进队部,郭代洪向跟随进来的游击队员挥挥手,游击队员转身出门,还顺手拉上房门。
屋内就留下三人。
“郭主席,唐主席让我来听你安排。”陈开双郑重地对郭代洪说。
“唐主席太客气了。我们两个村,一步邻近,又很复杂,所以我和唐主席商量,让陈队长过来,商量些事情。”郭代洪说明了缘由。
“是,郭主席。反正唐主席交待我,一切听你的。”陈开双也很直接。
“那我先说说。近来,有捡野菌、挖药的人现野菌梁、黄泥坑、烂泥垭似乎有人活动,不太正常。”郭代洪介绍道。
“有没有可能也是捡菌或挖药的村里人?”陈开双问。
“我们开始也认为是,但这些人有点怪,只要一听见有人进山,就避开了,你想,如都是本村进山的人,还怕朝相(见面)?”李代康队长也有疑惑。
“难道是土匪或民团的探子?”陈开双也觉不正常。
“现在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人,是猫在林中探情况的呢,还是来与什么人接头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弄清楚。”郭代洪对二人说。
“还有个情况,听说街上何家店子来了个大客商收茶叶,昨天客商的伙计由本村的人带路,从弓背梁一直上坪上、阳二坪,甚至还到玉溪乡黄泥坑那两户人家去了,说是看茶叶,而且要出高价收货。”李代康补充说。
“这个事情,唐主席告诉我说,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过去来收山货的老板,都有由本地熟人带起满山转起看货、收货,而且从仙鹅坝看了就过河上弓背梁,再上坪上、阳二坪,再向前,都是有茶叶的地方。可是,从街上出,要经过荆竹园村,莲花寨底下一线至赵家坪,茶叶数量更多,但那人却根本没去,这就让人有些不理解了。”陈开双转告了仙鹅坝村苏主席唐登云对此问题的看法。
“郭主席,我们找人看似无意地问了带路的人,好像那人除了看茶,让人去卖茶外,也没什么异常。”李代康说。
“知不知道,他与山里人除了打听过茶叶外,还打听过什么货物没有?”郭代洪问。
“哦,这个他倒打听过。他见招呼他们吃饭的人户拿出香菌炖鸡,就问这香菌这么好吃,哪买的?那户人说不是买的,说是在野菌梁山林中捡的,他就问了问野菌梁在什么地方。”李代康回答说。
嗯,这就有点意思了。
郭代洪与陈开双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那他们在哪家吃饭?还舍得用野香菌炖鸡肉来招待外人?”陈开双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问。
“就是烂泥垭垭口横过不远的黄泥坑中的黄富荣家。”李代康说。
“他家?那家人号称土财主,鸡、肉这些东西是不缺,但历来护骨(舍不得),这回这么大方?”一听这话,郭代洪大为吃惊。
随即,郭代洪想到,在烂泥垭垭口及附近还驻红军一个连,在垭口及两旁山岭上还构筑了防御阻敌工事,心里更是吃惊:这要是敌人的探子去暗察红军布防情报的,哪还了得?
次日上午,驻守在烂泥垭负责警戒从陕西麻柳、黄草梁方向的驻军连长接到紧急命令:全连携轻重武器立即撤出,另有紧急任务,防区交区、乡游击队派人驻守。
牛黑牛带了一百二十名游击队员,急急行军去接防。
所有见到的人都看得出,游击队未经严格训练,军事素质差,而且一百多人,除了牛黑牛挎着驳壳枪外,其余队员中,只有步枪十来支,背步枪的人腰中挂着两个手榴弹,而其余人中有的背着土火枪,拿着梭镖、砍刀,甚至有人扛着铡草刀和青钢树木棒。
而红军的那个连却带着轻重机枪、迫击炮等武器,浩浩荡荡从烂泥垭撤出,沿庙梁向头道桥,撤回任河场镇指定集结的军营中。
于是,烂泥垭的垭口和两边山梁工事中,都是游击队防守着,时不时地盘问检查一下过往行人。
眼看着烂泥垭的红军撤回来,一会又看见一队红军从朱溪沟沿染房撤了回来,就去防守到响岩子那庙子的险关上。
人们纷纷猜测,难道有敌人要进攻区、乡苏维埃政府和街道,红军要打防守战?
就连在药铺正忙着的李一针、赖永兰也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