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后边警卫连队伍停了下来,满街的人都惊诧地看向这支队伍。
王三春回头一看,那气就立马不打一处来。
原来,自己警卫连长王益普扛着的那面大旗,竟一下掉落在地。
按土匪中的说法,大旗掉落,非常不吉利,预示主帅有血光之灾。
“妈那个巴子!你是干什么吃的?”王三春瞪着双眼,厉声喝问王益普。
警卫连长王益普本是王三春亲信,深得王三春倚重,把保护自己司令部的安全都倚托于他。
可这时,王三春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司令……司……令,不知咋的,这旗一下就……”王益普吓得心就要掉出来了,一下冷汗淋漓,后边的警卫连士兵,谁也不敢出一口大气。
“妈的,回司令部。”王三春怒气冲天。
回到司令部,王三春坐在一张宽大的木桌后的太师椅上,对面站着的警卫连却小心翼翼地看着一脸怒色的司令,不知所措。
“你他妈的怕什么?老子又不吃了你。就要吃,也吃小崽子的嫩肉,你那身臭肉,还倒老子胃口呢!”王三春看了看王益普。
“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也真奇怪,那大旗我扛得好好的,又没见刮大风,我突然手一麻,还没回个神旗就掉下去了。”王益普赶紧亲热地叫叔,并小心地解释着。
“我也知道你对叔的忠心,不会故意给老子找秽气。难道是有什么凶兆?”王三春口气缓和了问。
“这肯定是凶兆,而且大旗是主旗主,叔恐怕要小心。”王益普赶紧回答。
“不是有破解的办法吗?”王三春看着他。
“那是,那是。之前道上有规矩,大旗自倒,就需见血,杀个人祭了旗,就没什么事了。”警卫连长解释说。
“那你就去抓个人来,砍了,以血祭旗吧!”王三春吩咐。
“叔,那是道上的规矩,随便抓个人杀了祭旗,屁事没有。可如今你是正统司令了……”王益普有些担心。
“我们现在是比匪还匪的司令,杀个把人算个鸟?就按道上的规矩办!”王三春斩钉截铁。
“是!”王益普打个敬礼,转身出门。
警卫连去出门后,他想了想:在大街上随便抓个人来杀了,肯定会引全街恐慌,也会影响司令的声誉。
于是,他带着一个警卫班,带齐枪和弹药,还带了根麻绳就出了驻地。
不一会,一行人就走出场镇,沿任河左岸的人行山路,向下行军。
走过叫化岩到了草坝滩,这时从前方走过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他一见有十几个兵走过来,就靠里壁停住让路。
“一看这就是个土匪,抓了他!”王益普下令。
士兵齐拥上前,把吓呆了的男人按住,五花大绑起来。
“军爷,我不是土匪,我是寒安寺乡的,来街上给妈抓药的。”那人忙辩解。
“妈的,寒安寺就出土匪,还给老子狡辩!”王益普咣咣就是几耳光。
被抓回来的男人被绑在住地内的一根木桩上。
警卫连全连集合,连长王益普手中捧着那面大旗。
“动手!”他下令。
队列中走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士兵,他手提鬼头大刀,对准那男人脖子就是一刀。
人头滚落,血涌如泉,王益普捧着那大旗,正步走到还绑木桩上正流血的那具无头尸身上,从正喷血的断脖处,沾了不少血液,这才把大旗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