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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春军队随便抓人砍头祭旗,在人们的心中,真是野蛮、残忍而丧失人性。
可在那个有枪便是草头王的乱世,对于像王三春这种披着川陕边游击司令正统外衣的匪军而言,那已算是家常便饭了。
王三春土匪自被国民党三十八军招安成川陕边游击军,自己也摇身一变成了在一方呼风唤雨的司令,但那骨子里残暴、血腥,视人命如草芥的匪性,不但没丝毫收敛,反而表现得变本加厉。
同时,王三春是从土匪中砍杀出来,经历过不少的火拼、兼并及互相构陷、诱捕、打黑枪等等,因此,人枪越多,钱财、女人越有,地位越显赫,其疑心越重,心也越冷血。
因此,他要杀个人,那可是随意所为了。
一天,王三春请了一个很看重的朋友吃饭。
厨房知道王司令要宴请朋友,弄了麂、野猪,甚至还有狗熊掌、娃娃鱼、鲢鱼等满满一大桌丰盛的菜肴。
王三春还请了当地知名的大商铺老板、有钱人和手下团长作陪。
宾主上桌,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山珍美味,并不时山南海北着聊天。
正聊着,突然,王三春停杯问朋友:
“你见没见过杀人?”
朋友不解,但还是回答:
“这年头,怎么可能没见过杀人。”
“都说以菜下酒,那你见过以杀人下酒的吗?”王三春又问。
“那倒是没见过呢!”朋友确实没见过,如实回说。
“那我让你见识见识。”王三春说完,就命令道:
“左右各杀一个。”
警卫士兵就拔出手枪,随手呯、呯两枪,就将他和朋友两侧各一人当场击杀。
随着枪响人倒,满桌人惊恐不已,就连那朋友也不知所措,端着酒杯饮也不是,不饮也不是。
王三春泰然自若,举杯与朋友碰了碰:
“喝酒,喝酒。”随即一饮而尽。
王三春队伍,在任河区内收税派捐,官兵如狼似虎,一众团练、乡丁、保丁前呼后拥,上门催收,无力缴纳者,即将当家人或儿子、女儿抓走关押、吊打,不少人家妻子、儿媳、女儿被强奸,甚至还有穷人被当众砍杀,房屋被烧成灰烬,以威慑不交税、捐的百姓。
在自己自封的管理区残酷压榨,搜刮民财,还捡回了老本行——拉肥绑票。
一日,王三春接报,自己手下的人通过多次采点、跟踪、蹲守,在陕西宁强县抓了当地大豪绅陈百万的女儿作肥票。
“人呢?”他问。
“已带回司令的管理区,并严加看守着。”手下人回报。
“这还真是只花肥猪,可得多熬些油出来。”王三春很兴奋。
“那要多少,才让他赎票呢?”手下人拿不定主意。
“他不是叫陈百万吗?要少了肯定与百万称号不相配。那就问他要步枪五百条,子弹五万,银元三千块,还有军服一千五百套吧。”王三春狮子大开口。
陈百万是当地有名的豪绅,不但有持枪家丁几十人,还有军方、地方官员势力背景,但面对凶名远播及人枪众多的川陕边游击司令王三春,也只好低头。
陈百万赶紧出钱找人买枪、买子弹、买军服,要舍财救自己的掌上明珠。
可王三春所要不是小数目,先要如数购买枪、弹,就绝非易事,只好一边派人给王三春司令送信,答应条件,请不要为难自己的女儿,一边动用钱财和关系,置办枪、弹及军服。
当陈百万凑齐王三春所勒索的东西如数送到后,他女儿早被杀了,埋在关山的土坡上。
一日,王三春到一个叫刘明儒的大地主家去作客。
席间,为表示对大司令的敬重,刘明儒叫自己待在绣阁楼上的女儿来向王三春敬酒。
刘明儒的女儿,刚十七岁,正是豆蔻年华,加之家境优裕,父母爱如珍宝,疼爱有加,更是出落得如花般漂亮。
王三春一见这姑娘,惊为天人,没想到这大山里竟有如此天仙般的美女,他一眼就看中了她,就要她父母同意女儿给他陪睡。
父母见王三春势大,又有心巴结上王司令,就同意了。
当晚,王三春就与那姑娘一起睡在了闺房里。
王三春很喜欢刘明儒的女儿,想带回去作小老婆,但一想到已任自已团长,惯会打双枪的三夫人邓芝芳,他就放弃了这念头,但却从此天天去刘明儒家找他女儿陪睡。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刘明儒女儿以为与王三春都这样了,就说了句:
“你们这些棒老二(土匪)真是不讲道理哟。”
王三春一听大怒,拔刀就是一捅,将这姑娘杀了。
王三春随意杀这些普通人,不过是为图个乐子,把人命不当人命,但知道的人都不以为然,他不但对普通人狠,对自己的属下更狠。
为了防止下属匪众背叛自己,他更是对违了自己意愿的属下,实行了无数丧心病狂的酷刑。
在占山为匪时,王三春对众匪兵也慨慷,凡抢劫、杀人,拉肥绑票出了大力的,那也是真舍得,不但赏钱、赏酒,还赏女人,所以很多人都死心踏地跟他,还敢于拼命。
但是,有坏了他立的规矩的,那也是下死手,毫不留情。什么断手、断脚、割耳朵、掏眼珠,更有甚者,还会剖腹掏心,活剥人皮、点天灯等等,层出不穷的凶残手段,让受刑者无不痛苦不堪,甚至觉得能痛快一死都是一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