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真人之一;太上祖师玄月真君,两百年前就是天青殿殿主。各位师祖最看重道统传承,等进
了天青殿,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不过他老人家好脸面,所以此次统考你务必尽展所学,荡尽余
子,才不算给他老人家丢脸。”
卫渊听得将信将疑,自己这老师来头这么大?而且听张生言外之意,是因为他在冯远郡收了
个学生,所以太初宫才会破例给个名额。
卫渊虽然不清楚太初宫内究竟是个什么章程,但感觉张生作为太初宫一位殿主的徒孙,好像
还办不成这么大的事。
也不知道那玄月真君有几位徒子徒孙。史书上说,北齐以前有皇子专喜欢招揽人才,啥鸡鸣
狗盗之徒都收,结果收了三千门客。修行之人活得久,万一玄月真君也喜欢桃李满天下,说不定
徒子徒孙还不止三千。
张生自然不知道卫渊正偷偷在肚子里编排他,此刻极目远眺,心思已经飞到了远方的郡府。
正心旷神怡之际,后方突然传来阵阵急骤的马蹄声,几个骑士策马狂奔,从后而来。
那几个骑士胯下都是一丈高的玄青色战马,铁蹄踏地如雷,气焰滔天。他们似有急事,全
奔驰,如风般从张生和卫渊身边冲过。那足有鼓面大小的马蹄在大道上一踩一蹬,就刨起大蓬砂
石尘土,劈头盖脸地就向张生和卫渊浇去!
道路狭窄,张生躲避不及,又被封了道力,于是结结实实地被糊个正着。原本满身的仙风道
骨,云淡风轻,全被这一片土糊了个干净。
看着灰头土脸的张生,卫渊忽然觉得,就算太初宫这次真给了冯远郡一个名额,应该也和张
生没什么关系。家嘴快,等意识到不对,话已经说了一半。
“不碍的,我只是有些乏了,想回屋歇歇,你们忙自己的去吧。”卫有财摆了摆手,自回卧
房去了。
三日后,天方透亮,张生和卫渊踏上了去郡城之路。除了坐骑,还有两匹驮行李的丁骡。
卫有财一直送出三十里,才肯返回。一路上他只是默默陪着,没怎么说话,分别的时候也只
是挥了挥手,就转身而去。
下午时分,卫渊和张生总算离开了山间的崎岖小路,上了通往郡城的大道。
所谓大道,实际上夯土为路,只可以并行两辆骡车,路面坑坑洼洼,中间四道深深车痕,一
看就是年久失修。不过这样的路已经是卫渊从来没有见过的好路,邺县山间的路崎岖难行,根本
走不了车,只能骑丁骡,大户人家才有驴,且没有几头。
丁骡矮小度不快,和寻常人步行度差不了多少,好处就是耐力悠长,能够负重,也能吃
粗料,所以在山地分布广泛。
张生有意让卫渊多看看山外的世界,所以走得并不快。
遥望大路前方,张生忽然心生感慨,说:“二十年前,我也是如你这般前去参加仙宗统考,
那时你师祖在二十多个人中一眼就看中了我。而我也不负期望,力压余子,不光是本郡第一,连
整个云州都没有对手。再后来我修炼有成,入世历练,本以为可以如前辈一样做一番大事,却没
想到屡屡受挫,多年下来竟然一事无成。”
说到此处,张生向卫渊看了一眼,微笑道:“不过现在有了你,这些年倒也不算荒废了。既
然你是我的弟子,仙宗统考那就是信手拈来,不把第二名甩出十万八千里,说出去都有损我张生
威名。现在先给你讲讲我们这一脉的道统传承,虽然逾规,但也不算什么大事。”
顿了一顿,张生身上涌出傲然之气,道:“为师出身太初宫天青殿,你过了统考之后,那里
也是你修行之地。”
卫渊虽然向来镇定,此刻也大吃一惊:“太初宫?四大仙宗之一的太初宫?”
“四大仙宗之的太初宫。”张生纠正。
卫渊有些狐疑地看着张生,道:“您说过我们这偏远小郡,除了本郡的赤潮宗之外,常年也
就只有一两个三等宗门会来收徒。太初宫高高在上,怎么会来这里?”
此前张生已经跟卫渊讲过仙宗统考的基本常识。参与统考招徒的无数宗门被分成四等,四等
宗门只能在本郡收徒,如赤潮宗就是。三等宗门称为福地,可在一州之地收徒,偶尔去别州收
徒,名额就有严格限制。二等宗门曰洞天,可在本国之内收徒。
最上则是四大仙宗,可在整个大汤收徒。只是四大仙宗高高在上,每届收徒名额又是极少,
过去5o年来,四大仙宗就来过冯远郡三次,一共给了五个名额。
所以卫渊才有这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