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下炕喝点水,回去一股脑又睡了。
第二天,天刚亮,大约5点,天空还蓝,长江进屋拉开灯喷:“大怨种,滚起来,洗脸刷牙上学去。”
我困的像个懵逼似得,滚起来洗漱,抄起蓝色鞋油挤到牙刷上,刷到嘴里才感觉出味道不对!
“咳呸!~”
长江气的想揍我,又无语。
早饭长江给我煮了鸡蛋,烙了鸡蛋土豆丝饼,配上粥,营养健康。
吃饱喝足,我刚从道观大门出去,只见厉温一个人站在道观外面一棵大树下,头上挂着露水。
我看见他,没打招呼,背着书包就朝山下去。
心说,他在木滨,怎么来的这么快?半夜赶来的?
还有,他的车怎么没停在道观外面?走上山的?
我走了,他也没吱声,我又觉得不对劲,走几步回头瞅瞅他,“你咋了?”
瞧他那样,那双死鱼眼里没以前那么无情无义,反而有一股子憔悴悲伤似得,失恋了?
以前我妈一和我爸冷战,我爸也是这种表情。
“薛晨好些了么?”他还站在原地,那身高跟个麻杆儿似得,声音贼酥。
原来是来看薛晨的,我就说么,他对薛晨感情不一样。
我就告诉他,“薛晨还行,就是蔫巴巴的。”
这两天薛晨不太爱说话了,昨晚吃饭也不吱声,我有点担心他,他耳朵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正常了。
估计他自己也是,因为这件事悲伤。
要说起来小姐们儿,我还是喜欢他以前刁钻的时候。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和厉温说:“薛晨昨晚带上助听器了,现在能听见说话了。”
“嗯。”厉温勾唇笑笑,大长腿走到我面前,低着头:“我送你上学?”
他一米八十多,我比他腰高不点,昂着头瞧他,毫不犹豫,“不用!”
厉温那薄唇,瞬间一抿。
过了几秒钟,他把手机掏出来,递给我,“你拿着,这次不会丢了。”
“我不要,我欠你的18oo还没还呢,”昨天都说了再见了嘛。
而且无功不受禄的,我和厉温一顿掰扯,他瞪着眼珠子:“你再推辞,我现在就把你抱走!抱回木滨厉家,正好我奶奶想见你!”
“可别……打住。”我倒退好几步。
他唇角漾上笑意,突然蹲在我面前,把手机塞我手里,“拿着,长大还我。”
这咋回事?咋还有这么上赶着放高利贷的?
我咧着嘴瞅他,不明所以。
他瞧着我,有点想笑,猝不及防在我脑瓜门子上啵啾亲了一下,磁性的低音,“以后,在你长大之前,我是你的哥哥。”
他这一笑,把我看愣了。
有点好看。
过了几秒钟,我揣着电话,就心无顾虑的下山去了,心说也不知道今天岑姨还能不能针对我了?
岑春红还真不念了?
老黄昨晚说让我学‘地母’,厚德载物,如果他们还对我不依不饶的,我可咋办?忍着?
这么一想,走到了山下,越到山下,那股烧焦的味道越是浓郁,我捂着鼻子。
到了山下路口,看到路口被黄色塑料条挡上了,有俩警察叔叔在那守着。
“叔叔,为啥把路封上了?”我喃喃问。
“着火了嘛,”一个叔叔瞅瞅我,叭按动打火机点根儿烟,和另一个叔叔说,“这大秋天的,一定得注意森林防火~”
着火了?
我开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模式,一路朝建设小学走。
刚到路口,就看见很多人堵在白家羊肉馆外面,围了一个圈儿。
我急忙跑过去,挤开人群,看到白舅一脸黑灰,头上也全是灰,和白舅妈俩人坐在饭店外面地上,抱着哭。
饭店着火了,整栋房子烧的黑乎乎,房盖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