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渐渐的,靠在车上嘴角勾了勾,“姜龙,为师明天有事吩咐你做。”
“好呀。”
回到道观,我们刚进屋,我爸妈的电话就打来了,我一时有些凝语。
特别是听见我妈着急,又带着不敢确定的大嗓门子,“龙?你好了吗?”
我憋了一阵,哈哈哈一阵笑:“妈妈,事情非常顺利,我阳魂找回来啦。”
“真的?”我妈像心里一块大石落地,瞬间抽泣了,
“让我说!”我爸急不可耐抢电话,“龙?”
“哎哎?老黄,薛晨,长江,你们给我留点,爸,别说了,他们都要吃没了,”我嘴里一溜烟一阵说,然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回到桌上,我静静的吃饭。
我的阳魂确实找不回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爸妈讲。
从小我和他们撒过很多谎,比如我偷偷把数学试卷的29分,改成了89分。
我妈还说:“这啥老师啊?这8写的!跟画个漏斗似得。”
当时我没一点愧疚心,还暗自庆幸,我妈真好糊弄。
然后我妈回手,猝不及防就一个大耳雷子:“我曹你爹的,小兔崽子你长心眼了,我特么以为祖坟冒青烟了,&*&……&&……”
可这一次撒谎,我想哭。
似乎,这一趟东兴镇之行,我突然之间就长大了,心智不再像从前。
“成熟的代价是,失去。”黄岩给我夹了一块羊肉。
“我可不想长大,我要做一辈子小孩。”薛晨捧着碗大口喝汤。
“由不得你。”
“对了老黄,”我面色平静吃饭,“岑春红用了我的阳魂,该不会和你一样,活好几百年都不死吧?”
“谁说我活了好几百年?”黄岩知道我套他话,淡淡道:“岑春红用了你的阳魂,会多活几年,但不会到百年,主要是,你此生的时运,以后都是她的了。”
“那她岂不是要和我未来老公结婚?”我一惊。
“我说的是时运,大运,和你未来老公有什么关系?”
我不懂什么叫时运,大运,但听黄岩说她不会和我未来老公结婚,我松了一口气。
这顿饭吃的波澜起伏,长江一直在旁边骂薛晨,说他言语粗鲁,造了口孽,让他以后见人说话客气点。
可他丝毫都没意识到,他在那喷:“吗个草,小王八羔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小,我给你喂的屎?让你满嘴喷粪。”
薛晨缩着脖子,康康旋羊肉汤。
“就知道旋,吃完拉,我说话你都当耳旁风?”长江气的抽了薛晨后脑勺一把,薛晨刚旋了一口油饼,啪的从嘴里飞出去。
薛晨在那呆了三秒钟,然后扭头朝我看。
这是和我求救吗?我仗着胆子:“长江,吃饭时候你别打他,你看看都喷出来白旋了,更浪费。”
我说完,薛晨还在呆呆看我,满是油的嘴一哆嗦,“小绿……”
“你疯啦?”我拍拍他脸,“傻兮兮的呢?”
小绿消失了,他看着我,说什么小绿?他这样就像谁家傻孩子。
他继续呆呆看我,突然揉揉眼睛,眼睛有点飙泪:“你别看我,我看见红色眼晕。”
他说什么呢?
我都听不懂,不搭理他,“你接着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