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薛晨憋不住了。
我是做好‘羽化’的准备了,但现在又不想了。
可惜我想不想‘羽化’,这又由不得我。
“师父!”我咬着牙,开始管老黄叫师父了。
一听我喊师父了,黄岩道:“那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准,不过这和姜道长没关系,姜道长准备一下羽化的时间,为师要下裱阴界,为我徒接风洗尘~”
“老黄,”他这一说阴间,我眼泪唰的冒出来了,嘴唇干,“老黄你以为我愿意死吗?你别说阴间了,你都不知道我多想活着,我现在觉得喘一口气,空气都是香的。”
我特别珍惜。
“你喘气香是因为,大师兄在车空调夹里洒了香水。”缺心眼的薛晨,一不留神就屁了噶几的说出真相!
我正想放声痛哭,抒我的悲戚,一口气噎住了。
长江开着车,这次没憋住笑的前仰后合。
“好好开你的车吧,都别和我说话。”我生气了,眼泪都气没了。
“姜道长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和贫道继续说?”老黄冷着脸,淡淡说道。
“老黄,”我扭过头,他好像生气了,“我没说我想死,我还能活吗?”
我说我想死了吗?我是真的没路可走了,他们揶揄我干啥?
让他们说的,好像我准备自杀了一样。
“姜道长,目前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我一听,确实,姜道长目前确实还活着。
“大怨种,”长江带着老花镜开车,和我讲:“师父在尽力保你,你也别整天丧气个脸,师父看着你心疼。阳魂的事,你等师父和道门那边想办法。”
说完,他突然骂了一句:“马了个草,这天黑了,我眼神儿看不清楚。”
“您老当心点,”这一车人呢,上山的路很陡峭,车开过去别跌沟子里。
“还不是你?人家捧你几句,好死不死你就在饭店待一个小时!”长江朝我喷,“要不这会儿都到道观了。”
虽然长江每天都在骂我,薛晨瞄准机会就嘴炮轰炸我,但我真的很喜欢丰腴观的一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他们都当成了亲人。
我想,他们对我的感情也一样吧?
还有黄岩,在岑家时我哭,他蹲在我面前那么着急,他这样的人居然不知所措和我说:“我徒,不哭。”
刚才长江的意思是,我也许还有机会活着,黄岩在帮我想办法。
黄岩没有因为阳魂找不回来,就放弃我。
我突然想到我爸妈,他们也是,从没放弃过我。
所以,我那时为死前做准备,是干嘛?对得起谁?
我突然就有了斗志,姜二虎要活着,还要活的好好的,干败戴月眠那个阴阳怪气的坏人。
他还没死,我凭什么死?
我心里很烫很热,眼眶都跟着烫了。
这次的眼泪是热的,我吸了吸鼻子,这会儿我和黄岩坐在后排座,我就朝他凑过去,伸手在他腿上捏着。
“干啥?”黄岩闭着眼,撬开眼皮,“姜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老黄你干嘛总管我叫姜道长啊?”我嘟着嘴,“怪客气的。”
“毕竟姜道长要羽化了,贫道要对你客气点。”
“诶,老黄,我给你捏捏腿。”一路上我都给黄岩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