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小说连载最后的国营集体工（24）
24
上世纪末的赌博，在内地小赌，是玩一种比点游戏，也是押宝。起先打到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或者几个同学一伙，谁赢谁请客。点了好菜了，喝的酒多了，完了。时间长了，赢家还要倒赔钱。之后这种游戏，漫洇开来，形成了不同的圈子，认识的间接认识的间接不认识的，介绍而来，渐渐成风成圈，各种赌博圈子已经杂乱，赌气上升，赌劲常性不衰，一天一夜的不尽兴，两天两夜的，也有昏天黑地，真真的赌徒，个个熬的眼红、舌生苔。
乔明月兄弟辞职就是因此吧，俗语说大赌倾家荡产，小赌养家糊口，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孩儿，跟着他参加不同的牌摊，进入不同的赌局。乔明月兄弟，其貌不扬，形容萎缩，身高不及乔明月，而且骨瘦如柴，声音细，走路脱产，陌生人不会相信姐弟一家一母同袍，但是他的兄弟聪明过人，是赌博杀手，行而不漏，手疾眼快，技艺群，不论是打麻将，纸牌“拖拉机”，还是挑红4，赢多输少。周末聚摊，同时结婚，同学聚会，莫不前凑。酒后逞兴逞能，闻讯而至，从未缺场。
因为聪慧敏捷，心怀计谋，技艺愈长进，输家给一绰号“掏烂兜”，他的别称则是“一篮快”，他也就是一个习惯，常常掂着一个塑料条编织的篮子，打牌时间用得着，“收锅”的时候，不必检点，一堆一堆的往篮子里搓，日久天长，没有人和他打牌，那户人家的哪个组织的哪个办事的支锅打牌，只要见他在就走开了，知道他去就不参加了，以免“掏烂兜”。
于是，好久没有他的信息，直到又传来奇闻。那一次是一个大学讲师结婚，晚上，他逮着一个趾高气扬的玩家，杀伤杀透杀晕。那是子夜开战，不到丑时，杀的“气场者”借钱借到不好意思，再借钱不过，在客房里抽烟。暗暗的廊灯下，一个输完了的另一人，说出了其中的秘密，说刚才杀你几把的，就是西关的那个“一篮擓”，老杀手；“气场人”是南关派出所的一个协警，一听恍然大悟，厘清了蹊跷原因，于是，喊了几个联防队员，在天亮之际，在酒店后面摩托车棚里挤住他，打了一顿，索回输掉的6oo多块钱。一墙之隔的新郎讲师，迎亲队伍出，鞭炮连天。
此事之后，后来大家才知道，他在城市里的东西南北关四关瞎混，只要听说谁家结婚那样的圈子，谁也不认识，就冒充熟人，过去观察一会儿，等众人赌兴茂盛，就凑过去，小心翼翼，最终会通吃通杀。那些亲朋以为也是新郎的好友、同学或者什么关系的，新郎以为是朋友的朋友关系的关系，无人注意，也以为是圈子里的人，自己人不会是抽老千，不会是偷底摸招，随心去了，酒醉着和他硬扛任性。
这样的赌摊儿多了，知名了，又被协警打了一顿，再去冒充亲友，去拾钱、去骗钱、去圈钱、不成了。这个混子在城里的同辈人当中，不仅混不下去，而且这种混子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