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陈慕妍在说谎,吴彩心中一凛,不久前她回卧室的时候听到过她和徐德平的对话。
“小妍,你怎么会做这种傻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自残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
一道女声呜咽传来,带着明显的哭腔:“徐伯伯,我控制不住,我情感压抑得找不到排泄口,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快乐。”
“那你也不能这么做呀!”徐德平恨铁不成钢,语气里饱含无奈。
“对不起。。。只是我现在伤口都发炎了,徐伯伯我这样皮肤是不是要留疤了?我不想留疤啊。”
徐德平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我给你想办法,但是你要答应我可不要继续再做傻事了。”
“谢谢徐伯伯,求你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不想时贺哥哥更加讨厌我。”
“哎,好吧。。。”
沉浸在回忆里的吴彩双眸一暗,质问道:“你不是来找徐教授给你上药的吗?怎么会变成要。。。那个你了?”说着,吴彩便环顾四周,只在床头柜看到一杯温热的水,此外并没有看到药剂,接着疑惑道:“而且这个房间里的药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陈慕妍不曾料想她和徐德平的对话竟然隔墙有耳,来不及谴责吴彩为什么会偷听别人说话,而是有些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着自己,“你的意思是我进徐德平的房间让徐德平强暴我?吴彩,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徐时贺。你是见不得我好,故意针
对我是吧?”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问你药在哪里?”
陈慕妍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她冷笑一声,伸出手指头指向地上已经没有声息的徐德平,“你问他,你问问他为什么借着上药的名头要这么对我,我把他视若亲父,他是有何等脸面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等畜生之事的?”
说到最后,陈慕妍的语气变得撕心裂肺,本就癫狂的情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她有些崩溃似的在床头柜前找小刀,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只好拿自己的指甲自虐似的去抠手臂上的肉。
随着她掀开衣袖的动作,在门外的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这些伤口有几道较为深的疤痕因为没有及时消炎治疗,在身体主人的放纵下已经开始变得红肿,甚至化脓了,黄白色的脓疱密密麻麻地点缀在白皙娇嫩的手臂上,随着陈慕妍抓挠的动作,接连数个脓疱被抓破,喷洒四溅的液体比溃烂得体无完肤的丧尸还要恶心。
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张兰和吴荣怀两个老人家被眼前景象冲击得人哆嗦了一下,牙根直泛酸,胃里一阵汹涌,二老直接当场就呕吐了出来。
“爸妈!”门内的吴彩目眦欲裂,担忧的目光看向门外,随即起身朝父母的方向赶去。
“哈哈哈!”陈慕妍见状不可控制的大笑出声。
“阿彩,你留在这里把事情处理好,我先扶着爸妈回去休息。”许洋对吴彩
使了个眼色,随后从她手中接过张兰和吴荣怀。
吴彩感激点头,借着遮掩从空间内拿出了几盒药让许洋给二老服下。
随着二人交流的这时间,不一会,地上两滩呕吐物就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身体羸弱的二老都已闻到,更不要说是这几个年轻人了。
顾忌这两位老人的面子,所以几个年轻人都是强忍着没有说话,二老又是感动,又是尴尬的。
“哎,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先把这里拖了再走。”张兰有些不好意思,虚弱地开口道。
站一旁的孙静乖巧道:“叔叔阿姨你们好好休息,这里待会我来处理就好,许洋快扶着叔叔和阿姨回房间吧。”
许洋点点头,将二老给扶回房间。
吴彩重新回到徐德平的卧室里面,看着坐在床上愈发疯癫的陈慕妍,吴彩心中还是认为有些不对劲,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肯定有蹊跷。
心中琢磨着,她走向徐德平遗体旁边,轻念一声,“抱歉。”然后拿出针管采集了他头部重创,流在地上的血液,接着走近陈慕妍和陈忠国。
陈忠国看着举着带血的针管走进的吴彩,仿佛索魂的厉鬼一般,不紧有些害怕,他颤声问:“你。。。你想干嘛?你休想欺负我女儿。”
边说着,他忍着嫌恶将浑身脓血的陈慕妍紧紧搂住,面上神情确是一脸为陈慕妍着想的样子。
吴彩不予理会二人,空余的手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
转头就走,陈忠国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须臾恢复平静。
吴彩走出门外借着掩饰将东西收入空间以后重新返回,来到徐时贺身边,冷声对着还坐在床上不走的二人道:“此事还未定夺,要是徐老真如你们所说的这样,我和时贺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但是如若不是,也希望真相大白那天你们不要矢口否认。”
“你这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真能巧言善辩,我女儿一个受害者被你三言两语就说成了加害者,真是天理不公啊。”
陈忠国说着,便搂住陈慕妍哭诉了起来。
沉默良久的徐时贺这时终于出声了,“你们先出去吧。”
他抬起头看向床上的二人,目的明确说的就是让陈慕妍和陈忠国出去。
陈忠国悠悠站起身,“时贺,希望这件事你能给小妍一个公道,她一个女孩子名声比她的命还重要啊,虽然我们现在势单力薄,但是你也不能因为徐教授是你父亲,所以你处理事情来有所偏颇吧?”
陈忠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潸然泪下地说完这句话以后搀扶着床上的陈慕妍慢慢地离开了徐德平的卧室。
徐时贺默默地蹲在徐德平旁边整理着他的遗容,趁着王岩扁和孙静去洗拖把,吴彩走上前安慰道:“阿贺,我觉得伯父不是这种人。”
“我也希望他不是,但是现在的这些证据都在证明他是。”徐时贺脑子里一直闪过从研究所回来时候,徐德平和陈慕妍
亲密交谈的那一幕。
他现在好像陷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等我们到Z市的北上基地以后将血液和水化验再做决定好吗?”
吴彩轻握住他的手背,有些担心他现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