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歇停的泪水再次在眼中晕开,背对着吴彩的徐时贺不知情地继续说道:“伢伢你看,我伤都好全了。”
许久未等到吴彩回应,困惑地转头就看到她泪眼朦胧的模样,不知她怎么突然又哭了,徐时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上,光着上半身回到床前,万般无奈道:
“怎么又哭了,伢伢是水娃娃吧。”
殊不知自己的语气有多宠溺。
吴彩破涕为笑,“你这是什么烂比喻。”
徐时贺见她不哭了,才有心思注意自己仪容,将衣服穿好后,他抬手安抚般摸了摸吴彩的脑袋,直到把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以后才停手。
吴彩等扭捏的这个情绪平复好,才想起自己临死前和丧尸鼠打斗受伤的手腕,她抬起靠床里侧的左手,手上绑了一圈绷带,像打了石膏似的手臂硬生生比大腿还要粗,“怎么给我弄成这样了呀?”
徐时贺见状给她解惑道:
“你的恢复速度过于可怕,在你昏迷的时候它自己结成了保护层,保险起见我就包裹的严实一点,被外人发现容易生出事端。”
幸亏徐时贺说这话时候王岩扁不在一旁,不然肯定得捂着胸口骂他负心汉,亏他这么多年矜矜业业跟在徐时贺身后做牛做马,到头来在他嘴里只能算得上外人,可惜王岩扁现在不知道,他还守在锅前给把他当外人的对象敬业地看着粥的火候。
吴彩也领会到这层意思,她有些哭笑不得,“你
这话可别让王大哥听到,不然人家多寒心。”
徐时贺听到吴彩说大哥这两个字就觉得刺耳得很,他皱眉道:
“别叫他大哥,叫他名字就好了。”王岩扁还比自己小呢,叫他大哥那自己岂不是老大哥,本就和伢伢年龄相差有点大的徐时贺一听这个就不依了。
吴彩乖顺地应和他,“知道了,三岁的徐弟弟。”
“淘气。”徐时贺抬手刮她的鼻子,眼中溢满了纵容之色。
和他打闹了一会儿,吴彩停下动作正色道:
“阿贺,我不想瞒你,我其实死过一回。”
她和徐时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二人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更是多次在生死边缘相守,她想和他好好的走下去,恋人之间最不能有的就是隐瞒,最应该有的就是信任,她相信徐时贺,所以愿意把自己全盘交付。
“你曾经问我是不是认识你,我说是在广告牌上看过你,这句我没骗你,只是我第一次见你并非是在广告牌上,而是在前世。。。。。。”
吴彩一点一滴地将自己的前世经历缓缓地悉数说给徐时贺听,包括张萍和周航的恶行、自己一家被欺许洋为救自己而死,从老林出来被徐时贺所救,因为死亡触发了泓明珠与其绑定有了空间。。。。。。
徐时贺一声不吭的听完,他的脸上一直带着心疼,感同身受般地红了眼圈,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硬生生和只没奶喝的
小兽般。
这让因为诉说到前世的遭遇本就心情低落的吴彩,酝酿的情绪尽数瓦解,她无奈地伸手握住徐时贺安慰道:“我现在有你已经很好了,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
心里却纳闷,难受的不是自己吗,怎么自己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伢伢,我会永远陪着你。”徐时贺反握住吴彩,与之十指相扣,郑重承诺。
“恩,我知道你会的。”
二人互相对视地眼中都饱含浓烈的爱意,定下了厮守终生的诺言后,让吴彩和徐时贺本就深厚的感情更近一步,此时氛围正好,徐时贺慢慢向前探身,吴彩也缓缓地闭上双眼。。。。。。
正当两个脑袋要碰到一起的时候,车厢另一头传来了煞风景的声音,“老板,粥煮得很烂了,我现在就端过来哦。”
话音刚落,脚步声就由远及近传来,生怕二人听不到一样,踩得踏板砰砰作响,坐在床上的吴彩都感觉到了震感。
徐时贺额头青筋暴跳,他对这个越来越没眼力见的属下是气恼得很,屡次三番破坏自己的好事,抬眼看到不知何时睁开眼睛,一脸坏笑看戏的伢伢,他凑上前忿忿地啵了一大口。
这一声让隔了一个挡板的王岩扁都听的一清二楚,欠揍道:“老板,老板娘刚醒过来,你悠着点。”
徐时贺不理会调侃,冷声道:“把粥放下就出去。”
王岩扁瞅见自家老板坐在位子上一本正经地模样,面上却
又掩饰不住地笑意,忍不住撇撇嘴,真的闷骚。
随后照做地把粥放在木桌上。
“谢谢。”吴彩双眼含笑地对王岩扁道谢。
给老板做牛做马都讨不了一句好的王岩扁,被老板娘这句话暖了心,堵塞的筋脉顺畅了,人也就透气了,“老板娘跟我客气啥,好好养好伤才是最重要的,嘿嘿,我就不打扰你和老板的二人世界了。”
识趣的王岩扁说完这句话,哼着小调转头离开了。
等人走远,吴彩眼含笑意地数落道:“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接着伸手要端起粥喝。
“就要比你小,手别动我来喂你。”
吴彩听罢重新背靠床头,心安理得地一口口喝下徐时贺喂过来的粥,粥糜顺着食道滑落,腹部升起一阵暖意,吴彩舒服地微眯起了双眼,眸含春水秋波流盼。
看愣了坐在床前的徐时贺,伢伢清醒以后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吸引得他挪不开眼。
吴彩等了许久没有喝到粥,略带疑惑地睁眼,就看到徐时贺举着勺子呆着动作直瞅着自己,“怎么了?”
徐时贺回神,只是开口的声音有些喑哑,“没事,伢伢继续吃。”
重新恢复了喂食的动作,一口接着一口的不一会儿碗内的粥就都喝完了。
他将空碗放在桌上,吴彩说要检查一下手腕上的伤势,于是徐时贺从身侧拿过医药箱来,小心翼翼地用医用剪刀剪开缠裹住伤口地绷带。
随着一圈
圈绷带地剥落,手腕露出了它的真面目。。。。。。